肖复殷抵着他痴痴地笑,有点像撒娇,夹杂着暗暗的炫耀:“我同你讲,我肖复殷来港做的第一大的单子,成了!赚多少你知道吗?我料你都不敢猜。”
kevin重新握住刀把,在醉鬼似有若无的挑逗下认真扮演一个屠宰者。
肖复殷却自顾自蹭得投入过火,赤着的上身在kevin粗糙的西装布料上滑动,挺立的位置极有存在感地压在后背。kevin如此忍耐了几分钟,终于扔了刀,掉过头来把人揪到怀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刀身溅起的污浊血水洇湿了他的腰后,晕开一片薄红,很难清洗,但也暂时顾不得这些了。
他捧着连日冷战的爱人的脸,勾住对方的舌头吃咬,那人忙到没空刮的胡渣冒出来,浅戳在他的唇边,是最好的催请药,扎得人心痒身体也痒,霎时间,厚重的喘息立刻成为了厨房的主旋律。
肖复殷像蛇一样缠上来压住他,在他耳边动情地出声,手上也急不可耐地去解kevin的扣子,想把端庄的人弄乱,将禁欲的心赶走。
他不喜欢kevin这副过分整洁的样子,会让他有种被背叛的错觉。
于是嘴里更加一个劲儿地摊开自己的丰功伟绩:“你知唔知,我这次出海见到谁的人?尧三啊!!哈哈哈,港岛第一社团太子爷的线都被我搭上了!”
他肆意妄为地讲醉话,姓玉高涨,什么都往外说,都没注意到kevin吻他的一瞬迟疑。
肖复殷还在讲:“我早说让祝青递一句话你偏不肯,他再像你弟弟也不是你亲弟弟,外头谁不知道尧三对他宠上天了,不然也不用我费这么一番功夫……”
到这一句时,kevin满脑子的肉玉全没了,倏地住嘴停手,人往那儿一定。
肖复殷在他脖子上又难耐地啃了几口,也渐渐收了手。
他眼里有未褪去的渴望和醉意交织,不明不白地望人:“干什么,为什么停下?”
“尧三不是什么好人,你做生意同他的人一起,我不放心。”kevin忍了忍,还是选择好言好语地劝他。
其实心里都要气疯了。
这帮人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要和姓尧的扯上关系?!祝青他管不住,这个还主动凑上去!洪记自己都要抬出少东家做门面,洪黎基这些年的动作不就是围着那个“红”字,怎么还有这么多白痴往上凑,上赶着做替罪羊?!
顺应天时啊!!懂不懂!!
“呵,难道我就是好人?”肖复殷嗤笑他偏心的正义,伸手进对方大腿口袋摸出一包烟,自己点了吸。
他翻个身和人一起靠坐在台面上,仰头吐烟圈玩,一辈子难得讲一句真心话:
“阿k,我多挣点,你不就不用那么辛苦?我想好了,张肥那个烂人这辈子是出不来了,过一两年我们把房子翻修一下,也算在香港有个安身之所……到时候我同你两个人,能在一起多久就在一起多久……”
kevin:“……”
他不说话,但这一刻,忽觉浑身乏力。
kevin从未和亲密爱人提起过自己的来历,肖复殷自以为是,以为他是哪个海岛的原住民,孤身一人来港岛谋生。其实他想错了。
kevin眯起眼,极快地回忆了下自己的前半生:
偷渡者,不用人教天生就会坑蒙拐骗,最遵纪守法的时候也就是靠海干些鸡零狗碎的脏活儿,然后稀里糊涂就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