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规模很大,起因是简易想要接纳尽可能多的孩子。可这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第一批入住的孩子只有207位,幼师和保安之类的人数当然就更少了。
目前开放的,也只有这栋楼的低层。
睡觉区、吃饭区、洗漱区……
应有尽有。
万古青安静地跟在高院长后面,沉默地过分。
高院长想起了简易的嘱咐,叫了不远处小平房里的粟泰平来。
两处挨得这么近,就是为了方便有个照应。
原本应该开在福利院里,但简易考虑到需要用到医疗资源的不只是这些孩子,就将二者分开了。
但这些,万古青都不知道。
他只是难过,非常难过。
胸口的氧气似乎被抽离了,心脏的跳动很缓慢,很安静,像下暴雨之前的闷雷。
一声又一声,捶打着万古青的心扉。
铁链哐当作响,喧嚣又得意。
他想哭,可不知为何哭不出来。
粟泰平来了,想和万古青聊一聊,开导开导,可惜收效甚微。
他不愿意说很多话了。
不如说,从一开始他就有所隐瞒。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时常感到恐惧。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触碰阳光其实让他感到刺眼,他更喜欢月光柔和的夜晚。
因为他害怕这样的自己,害怕与其他人不同的自己。
他害怕走入人群,害怕交友。
但他愿意接触简易,愿意为了她努力克服困难,去接触其他人。
可现在,他唯一愿意接触的人毫不留情地将他推离。
粟泰平望着全程心不在焉的万古青,默默叹了口气。
短短几天时间,对同一个孩子的两次交谈,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看来,简易的离开对万古青造成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必须要重点关照他的心理状况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