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伤愈之后,”任叙白抬起左手张开,比了一个五,“六位数。”
“今天晚上,二楼画室。”
“好啊,都听你的,”任叙白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又继续道,“不然你和程砚之换换房间?这样正正好。”
为了隐私考虑,嘉宾可以自行关闭这栋小楼里的任何监控。
许青南看都没看他,“我纯为了钱,对你,依旧没有兴趣。”
“干嘛总说这么让人伤心的话,”任叙白却十分执着,耍宝似的说道,“万一呢?没准你是日久生情的那一挂。”
许青南没接茬,“有人来了。”
厨房临街,开着窗户,很轻易能听到脚步声。
“诶?”任叙白当然也听到了,“有人来了又怎样?”
许青南只斜睨他一眼,并不多说,“不是说听我的?”
任叙白直觉再赖下去许青南真要不高兴了,见好就收,“听的。”
“出去。”
脚步声渐远,许青南才抬眼看向任叙白的背影。
神情莫名冰冷。
但并不完全是冲着任叙白去的。
许青南认识过这样的一个人。
热情,开朗,感情浓烈,勇于表达。
带着与生俱来的底气,毫不在意失败和拒绝。
让许青南栽了很大的跟头。
让他甚至会感性压过理性,从而去排斥所有拥有相同特质的人。
听起来对任叙白很不公平。
但那不是许青南应该考虑的东西。
“青南?”台面被礼貌敲响,许青南抬头看,叶与尧的身边正带着一个新人。
穿着件白衬衫,系着休闲款的领带,松松垮垮的更像是专门做的造型,戴一副圆框的眼镜,一张脸白皙俊秀,眼神有不符年龄的清澈,正不加掩饰的看着许青南,没有恶意,更多的像是职业习惯一类的条件反射。
“这是砚之,刚到,我带他转一转,”叶与尧扶了下眼镜,“你这里需要帮忙吗?你一个人准备晚餐会不会太累?”
许青南的视线放回到叶与尧身上,淡声问道,“你会做吗?”
叶与尧只是习惯性的关心一下,他很擅长这么做,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给人留个温柔体贴的好印象,他接触的人也大都是体面委婉的,会谢谢他的好意然后婉拒,毕竟这件事本来也不是自己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