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沙子细软,一踩一个坑,一步一步的走到临海的位置,忽然出现一小片沙子堆起来的城堡,很矮,最高的屋顶才到小腿处,建筑也很简单,但是称得上精致,只是连成这么一片,形成一个完整的建筑,看上去已经够震撼了,城堡前还插着一片玫瑰花,很密,几乎看不到花丛中的白色细沙了,正在随风摇曳。
程砚之啧啧称奇,“这是你堆的吗?”
“来的比较早,胡乱堆的,大学的时候修过类似的课,”叶与尧伸手扶了一把程砚之的胳膊,“小心,附近沙子里会有玫瑰花的刺,别踩到了。”
程砚之也顾不上观察叶与尧有趣的情绪变化了,绕着那一片转了一圈,“太漂亮了!可以帮我拍张照吗?”
“我当然乐意,不过手环好像没有拍照功能,”叶与尧操作节目组发的手环,确认没有拍照的功能,露出遗憾的神情,安抚道,“不然等下线后再看录制?”
“好吧。”程砚之不太甘心的抿了抿唇,一步三回头。
“我们先上船,船上也有花,”叶与尧被程砚之的模样引得笑起来,率先上船,随着动作能感受到脚下的船体微微晃动,他向程砚之伸手,“来,手给我。”
程砚之配合着伸手。
他的手要比叶与尧的小一圈,很容易被握在手里,柔软细腻的手感传过来,叶与尧坚定了心里的猜测,稍一用力,将程砚之拽到船上来,等人站稳了又立刻松开。
程砚之进入到船舱里,顿时惊叹出声。
船舱里的两侧地面上摆满了花,各种颜色的都有,姹紫嫣红的盛放着,中间是一条花瓣铺就的小路,中间放着一张矮桌和两个蒲团,桌面上是几个漂亮的瓶子,旁边放着剪子一类的工具。
“会不会插花?”叶与尧设置好船只自动行驶的距离,盘坐到蒲团上,拍拍身侧,“一起。”
程砚之弯腰往里走,坐到叶与尧对面,矮桌是长而窄的那种,当手在桌上活动的时候能迅速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程砚之刚刚坐好,抬眼便是叶与尧斯文儒雅的眉眼。
剪刀被妥贴避开刀锋的递过来,“有接触过吗?”
“嗯……”程砚之环视了一周,挑了几支蝴蝶兰和茉莉,剪刀十分利落的剪出层次,又挑了个雪白的瓶子。
叶与尧见程砚之已经开始了,自己也挑了桔梗和黄玫瑰,“我就猜到你肯定会。”
一向是程砚之猜别人的,小时候是天生的好奇,长大了演化为职业病,对人的性格和往事都有窥探欲,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猜,“嗯?为什么?”
“气质不一样,”叶与尧的声音缠着湿漉漉的海风,仿佛也带了令人放松的气息,“虽然现在不能讨论,但我觉得你从事的应该是艺术创作一类的工作。”
程砚之抬眼看他,“那别人呢?”
“邓宥大概是娱乐相关的,霍峥偏运动,任叙白应该也是创造,但是跟艺术不沾边,”叶与尧分析道,忽然道,“砚之,递给我两支粉百合。”
程砚之眉梢一动。
叶与尧有意无意的漏了一个名字。
像自己刚刚聊起选早餐的时候一样。
不过自己漏掉许青南是故意逗叶与尧玩。
那叶与尧在逃避什么。
程砚之垂着眼,像是随口提起,“青南呢?”
叶与尧动作微不可察的一僵,一秒的时间都没到,便将百合剪去一截茎叶,插进自己的瓶子里。
“许青南,”叶与尧重复这个名字,半晌后摇了摇头,“猜不到。”
看身材的话,正如任叙白在初见那天说的那样,像是体育行业,可是许青南身上并没有体育从事人员大多数会有的粗犷气,倒是多了几分如山顶雪一般的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