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千万别被燕家发现自己怀孕这件事。
她怕他们把她的孩子抢走。
徐然听她说完这些,心情跟着变得糟糕,胸口堵着一口闷气,觉得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她气了半天,“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大骂道:“这燕兆雪还是个人吗?她现在在干嘛呢?你一个人在这儿受苦,她不会还在她妈怀里吃奶,当她妈的乖乖女儿吧?”
风涟没吭声。
其实她猜燕兆雪这段时间过得也不是很好。
她家爷爷军人出身,上世纪重新授衔就是上将,转业后几年就做到一家国企的总经理。
后来这家公司不再是国企,他摇身变为董事长,产业涉及矿产业、造船业、重工业,还有石油。
燕家生意牵扯极广,一年盈利上千亿,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可怕至极。
她爷爷唯独一件遗憾,就是她爸比较平庸,没什么太大的理想,也不想继承家业,老老实实在部队工作,做到五十岁依旧只是个飞行员。
燕兆雪她爷爷曾经对她寄予厚望。
谁知她十八九岁突发叛逆,跑进娱乐圈,成为了他们最看不起的下九流戏子。
燕家所有人将这件事怪罪在风涟身上。
风涟比燕兆雪大两岁,燕兆雪入行时,她刚刚拿到自己第一个影后奖项。
那时候她才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没多久,对这个社会,对整个行业一知半解。
她并不能为燕兆雪决定未来,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强迫对方选择。
燕家对她的厌恶无缘无故,燕兆雪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把她带回家时,她在饭桌上遭到羞辱,谩骂,最后被赶下餐桌。
那一次燕兆雪陪她一起离开家,带她去吃了一顿很好吃的烧烤,信誓旦旦向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努力改变他们的看法。
于是她选择了一条最极端的道路,主动塑造黑红人设,让所有人误会她是一个嚣张跋扈、性格恶劣的作精。
风涟不理解她的想法,不觉得她这样做是为了反抗。
她只是被压抑太久,想做一些出格的事让他们放松对自己控制。
但她依旧没有足够的勇气与决心,去对抗他们的压制。
风涟一直在等她,从二十一岁,等到二十八岁,已经七年。
这七年,离开燕兆雪,她始终是孤零零一个人。
燕兆雪无法给她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她在恐惧中生活了整整七年,她很讨厌这种悬而未决的未知感。
她想和燕兆雪在一起,所有人都在阻拦。
可当她下定决心准备脱身,提出分手,狠下心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