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分开那段时间每天晚上打电话,每天晚上燕兆雪都会问她。
今天阿莲过得怎么样啦,有没有开心的事,有咩有不开心的事,过得好吗?累不累?
风涟总是不耐烦,敷衍地和她说,一切都好。
燕兆雪其实也理不清楚自己不高兴的原因。
她觉得既然她们已经结婚了,受到法律认可,将来一定会一起过一辈子。
风涟不应该这么对她,什么都不和她说,烦恼从来不与她分享,好像她从没有走进她的心里。
风涟问她:“小咪到底想要什么?”
燕兆雪说:“想阿莲的烦恼,想要阿莲向小咪倒苦水。”
风涟说:“你的爱好还挺奇特。”
燕兆雪说:“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你一个字都不和我说。”
风涟“嗯”了一声,“下次和你说。”
她态度如此松动,竟然一下就做出妥协,燕兆雪得寸进尺,喋喋不休。
“我的烦恼,我全部都说,你只拿走,都不还给我。”
风涟:“好,下次还。”
燕兆雪说:“欠那么多,得拿一辈子还了。”
风涟被她这句话逗得笑了一声。
她不明白这句话有哪里好笑,她一直在很认真地说这件事,要和让她一辈子还债,也是很认真的想法。
风涟眼见着她脸颊涨红,不知是羞还是气,只是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好可爱。
风涟根本不怕她生气,有恃无恐地出声询问:“小咪生气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燕兆雪就忍不住眼泪,忽然哆嗦起来,忍了好一阵子的眼泪劈里啪啦往下掉。
“小咪小咪没有生气,小咪心疼阿莲,也生气阿莲为什么不愿意相信小咪?”
风涟只说:“小咪就是生气了。”
她在这种时候和她爸风筠其实有点像,过分地不在乎旁人的情绪。
即使燕兆雪已经快要崩溃,她却依旧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
这么多年,燕兆雪已经习惯了,或者说,燕兆雪从小到大,身边全是些性格有着重大缺陷的奇葩,反而显得风涟的冷淡如同毛毛雨一般温和。
她依旧在哭,哭着哭着就趴到风涟怀里,一声不吭地撒娇。
风涟叹了口气,终究没有把她推开。
燕兆雪趴在她身上哭了好一会儿,风涟把脑袋靠在她后背打瞌睡。
她差点睡着,被燕兆雪一声弱弱的“阿莲”吵醒。
她睁开眼,扭头看向艳照学,“怎么了?”
燕兆雪说:“小柳在楼下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