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紧接着,鞭伤随着这一串动作牵扯发作,急促剧烈的刺痛横贯背部。
神经猝不及防中过载,就像一块质地硬密的帆布湿水后清脆地崩裂。
“f……”她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喉咙里险些吐出无数句模糊不清的脏话,却又硬生生忍住。
格里菲斯也醒了。
他侧身躺在枕边,一只手臂垫在脑袋下面,默不作声时的样子几乎是一尊瓷娃娃,只有眼皮时不时眨一下宣告主人的生机。
对视的瞬间,莉莉安娜就像被一直看穿到后脑勺似的,感到头皮发麻:“嗨……?”
格里菲斯像是没有听清,又像是一只徘徊在她身边的野兽,伺机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他伸出一只手撑着上身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
莉莉注意到那手背上有几个清晰的指甲印,像是她在睡梦里无意识握拳嵌出的痕迹。
木床板吱呀摇晃,控诉人的恶行。她的心不由得揪起一阵微妙的心虚。
“格里菲斯?”
从始至终,他浅色眼睛中心的瞳仁都严严实实黏在她脖颈裸露的皮肤,似乎在注视着那些早已变色的淤血。
莉莉安娜没来由地别扭起来,不太想让他发现这份屈辱和窘迫。
直到他坐直,双腿伸到床下,雪白的长发也垂到胸前,那双温柔的蓝眼睛终于转向窗外。
格里菲斯伸了一个悠长的懒腰。粉红的唇瓣仿佛经由一夜的熟睡悄然盛开了,血色愈发鲜艳,冲她传达出笑意:“莉莉,快点儿收拾一下。”
“嗯。我……”莉莉想起她最近在骑士团听到的一些消息,正打算和格里菲斯商讨。
可她仔细感受了一下,到嘴边的话语暂时咽了回去,默默走出了房间。
说来话长,上个厕所先。
……
等莉莉神清气爽地回来,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老约翰的双手反绑在椅子背后,眯着一只眼,昨天的伤势已经结了血痂。他嘴里的布条被取了出来,却依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只是忌惮地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
格里菲斯正抬起一条腿踩在老约翰两腿之间的椅面上,战靴的鞋跟俏皮地卡在木头的棱角。
仿佛一柄断头铡刀,只要审判长降下旨意,就能以不那么体面地方式宣告罪犯的终结。
咕咚。
莉莉很大声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在感到幻痛之前快速移开了视线。
格里菲斯的身子微微前倾,单侧手肘支撑在屈起的膝盖。
佩刀被他拔出来,拿在手里轻巧地掂着,或是转个半圈儿。俨然是一副翩翩贵公子审讯地痞罪犯的架势。
“你是怎么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