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祁淡淡道。
他一直觉得养男孩要糙养,条件刻苦可以克服,偶尔的摔摔打打也是有必要的。
更何况魏淮为了讨好他,还是下了血本的。
这里是清沐坊最好的屋子,边上的温泉更是附近最大的一处泉眼,若不是他主动开口拒绝,急着回来见明瑾,估计后面魏淮还会给他准备什么“美人共浴、鸳鸯戏水”的环节。
只是合盖一条被褥而已,哪里叫吃苦,该叫奢靡才对。
“先生吃了吗?”
“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晏祁还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
“嗡……嗡……”
什么声音?
他皱眉望去,视线落在明瑾身上,瞳孔骤然一缩。
明瑾注意到他的目光,甚至还颇为得意地挺了挺胸膛,方便宁先生看得更清楚些。
看,他的新铃铛!
“你从哪儿找来的这腌臜东西!?”
晏祁霍然起身。
他怒意盎然地拧紧眉毛,双眼死死盯着明瑾胸前的那枚尚在兀自震动的缅铃,只觉得仿佛有一股血液逆流而上,直冲头顶。
若是出去被人瞧见,这已经不能算是有伤风化了,该是卑鄙下流、败德辱行才对!是一辈子都洗不清的污名!
明瑾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回答,晏祁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冷声道:“现在,立刻,给我把它摘下来!”
“为什么?”
明瑾一向对宁先生言听计从,但这次却没动。
因为他觉得很委屈——好好的,宁先生做什么要对他这么凶?他又不知道这铃铛是干什么用的,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为什么?”晏祁怒极反笑,“你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长命锁上挂?你知不知道,这玉锁可是——”
他突然闭上了嘴巴,深吸一口气,胸膛上下起伏一阵,竟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看来,是我这几次见面对你太过宽容了,让你对我有了一种误解。”晏祁冷下脸来,退后两步,“把那玩意儿摘了,然后脱裤子。”
明瑾瞬间瞪圆了眼睛。
他再傻,也知道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宁先生是真的生他气了——
甚至还要揍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