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眼中雄火燃烧的徐怀澈,道歉说:“连霏性桀,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为什么要见谅?”徐怀澈脚点地面的箭痕,脸上已无笑意,“既然知道其性子不佳,便不该出来碍眼,平白惹人不快。初尧上神,您说对吗?”
他这般咄咄逼人的气焰,清漪还是第一次见。饶是在灵湖初遇那次兵刃相见,也不及此刻半分尖锐。
清漪仍背着身,心头涌过一丝不快,声音都越发冷硬:“的确是连霏冲撞了你,想要什么赔偿来纤凝殿要便是。既然碍你的眼,那我们便不再叨扰了。”
得她此言,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徐怀澈瞬间无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剑拔弩张。
清漪按下初尧的手,牵着他往外走:“带我回纤凝殿吧。”
屋内又恢复冷清,只余满桌狼藉能证明她来过的痕迹。
徐怀澈松懈紧绷的身体,被连霏所伤的肩膀处开始泛起细密的疼痛。
他面无表情地扯开衣领,一道淡淡的血痕横在锁骨上,细长却不深。
怕是睡一晚就能愈合。
可他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香囊。
被随意丢弃的香囊,难看的可怜。
只要初尧一出现,便会分去她所有注意。甚至于,他被连霏所伤,她都不曾正眼看过他。
无意识间,徐怀澈只觉肩膀处的伤口越来越疼。
大股大股的血液从伤口流出,直到整件纯白修士服都染上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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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匣子里挑了几株品相极好的灵植,清漪便依靠初尧的神力出了雪岚山。
他似是累极,自云间捏着她手腕的力道极轻,到纤凝殿后,如释重负般倒下。
清漪试探他的气息,极轻极弱,与濒死的人没什么两样。
这些时日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
初尧用袖子挡着嘴,强忍下还是重重磕了几声。
却依旧犟着说了句:“无碍。”
“无碍什么无碍!”清漪吼他,“我不知师尊在做什么会把自己的身子作成这幅样子,再这般下去,怕是撑不到仙缘大比那日了!”
她不知道在气什么,分明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只是心脏有些胀胀的难受。
清漪将他安置在床上,转身把一路上小心翼翼护着的灵植拿出来。
又幻出一根青鸾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