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红木轿凳下车后,褚鹦坐到长公主府为她准备的软轿上,两炷香后,软轿停了下来,褚鹦扶着阿谷的手下车,刚往前走两步,就看到长公主唯一未出嫁的小女儿王稚子已经站在二门处等她了。
褚鹦上前携住王稚子的手,寒暄道:“这么冷的天,县主怎么出来了?”
褚鹦的手暖暖的,和阿母的手一样暖。
稚子喜欢褚鹦这个只比自己大三岁的漂亮阿姨。
面对喜欢的人,稚子的语气很甜。
“稚子想阿姨了,才跑出来等阿姨的。”
“阿姨你瞧,我今天戴的项圈就是阿姨送我的生辰礼物,稚子很喜欢。”
褚鹦定睛一看,只见王稚子佩戴着一只华光灿灿的赤金红宝石莲花通草纹长寿项圈,正是她前些日子给这姑娘选定的生辰礼物。
她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稚子喜欢就好,我很高兴你喜欢我送的礼物。”
“前些日子有些杂事把我绊住了,要不然我一定会来参加稚子的生辰礼。阿姨心里很愧疚,等明年稚子过生日的时候,阿姨亲自过来给稚子庆生,还送稚子一大堆寿桃和面点做补偿,稚子喜不喜欢?”
越是心思复杂的人,就越喜欢心思简单的朋友。褚鹦很喜欢沈细娘,也很喜欢王稚子,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面对比她小很多的王稚子,褚鹦向来扮演着宠溺纵容的角色。
“那么……我们拉钩好不好?谁反悔谁是小狗!”
稚子真是个小孩子。
褚鹦坚信,只有小孩子才会相信拉钩这种约定。
但最终,褚鹦还是和王稚子幼稚地“拉钩上吊”了。
谁让稚子是个很可爱很懂事的小姑娘呢?褚鹦总是不忍心拒绝的。
在王稚子的带领下,褚鹦走过熟悉的抄手游廊,来到公主府中堂。
看到女儿稚子和小友褚鹦走进堂中,隋国长公主笑语道:“阿鹦来了!”
褚鹦上前行礼道:“公主殿下,天祝安康。”
隋国长公主走下台阶,亲自把褚鹦扶起来。
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和姿容美丽的褚鹦,爱美人的长公主心都软了。
褚鹦笑道:“前些时日家中琐屑颇多,没能亲自庆贺稚子的芳辰,这是我的不是,还望公主勿怪。”
“五娘不要取笑我了,万般事由,起因皆在于我。我还怕你心里怪我呢,哪会觉得你失礼?”
隋国长公主哪不知这“琐屑”是什么,她笑眯眯看着褚鹦:“只要五娘有闲时,还愿意过来与我们母女一起玩耍,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我与公主爱好相似,品类相投,是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般的知音,怎会因俗世厌声割袍断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