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饮下,冰甜甘冽自喉间直入肺腑,热意顿消,实是惬意,
兰浓浓撑着双手仰头眼巴巴看着他,待见他弧度分明的喉结明显滚动,迫不及待问:“如何如何,口感可好?”
覃景尧一垂眸便瞧见她睁着乌溜溜的眸子,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再添上她连珠炮似的追问,着实可爱得紧,只比口腹中残余的甘冽都要更甚三分。
“清爽怡人,齿颊留香,确是清爽解渴,原以为前日你那冰梅饮已是难得佳品,不想今日这桃花露更胜一筹,原是浓浓如此深藏不露,竟还有这一手调饮的好本事。”
“哈哈过奖过奖,我也不过是拾人牙慧,手艺可不敢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兰浓浓眉开眼笑,又催他快喝,不自觉晃着腿,歪头看着他问:“你来时路上可还顺利,几时出发,赶车可为难吗?”
覃景尧是代天巡视,随行护卫的禁军及亲兵近千人,即便奉命留在玉青休养,令诸兵先行返京,身边亦有亲兵留守护卫,
他是应她来接,却非是亲自驾车赶来,自然不存在为难二字。
覃景尧并不觉渴,只不扫她的兴顺意又饮了两口,封了盖子给她,一边悠然驱马,边侧眸笑睨着她,漫声道:“玉青山清水秀,路无野匪,行程自是顺遂。未时三刻启程,申时三刻便至,用时与昨日送你无甚相差,”
“既可驭马,架车便非难事。倒是浓浓这两日如何,可开心?”
兰浓浓观他风姿依旧,便知他必然顺利,她只不过是喜欢听他对她所提的每个问题,不厌其烦娓娓道来的认真态度,
又兴致勃勃问:“那不会骑马可以驾车吗?我若学会驾驭马车,日后再回来,岂不就可以随我方便了?”
覃景尧罕见有些语塞,他虽只与她道是商贾身份,可相处时衣食用度从未刻意遮掩,她早该看出他家资丰厚,
然此刻,她所想竟不是央他为她安排车马随从,反而是要自学驾车?
他端详她的神情,她眼中唯有对骑马驾车的盎然兴致,毫无世俗计较。既不觉得驾车有失身份,亦无造作之态。
须臾,覃景尧忽然回首一笑,这个不同寻常的女子,当真有趣,着实可爱。
“驾车首要无畏马性,通晓马术,腰臂有力、眼疾手快,更兼耐心耐力,缺一不可,”
噙着笑的凤眸上下打量她的纤腰细臂,唇边亦含着笑,摇摇头,语气却坚决:“浓浓活泼康健,柔韧有余,但力劲不足,”
“马匹失控,掀翻车驾不过转瞬之事。轻则折肢伤体,重则车裂人亡。"
“你若图便利,他日我若不得闲,可遣人护送你往来。若独钟驾车之趣。。。”
他目光巡过四野,道,“此刻有我护持,自可圆你兴致。至于独自驾车,”
覃景尧面带笑意,断然摇头,“不可行。”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