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女人像疯子一般露出吃人的獠牙。
吴安允的心情反常的平静,他冷冷地注视她,瞳孔收缩,生出杀人的心。他不想再忍耐下去了,她耗尽了他的耐性,缓缓闭眼,发出指令。
“来人,家法伺候。”
家奴立马搬来条凳,要打她板子,曲云河嘶声力竭道:“吴大郎,衙门还要继续提问我,你若敢动手,我必叫吴家……”
“郎君!郎君!三娘流了好多血!”
负责看守吴珍的王婆子匆匆跑了过来,嘴里的话引得众人侧目。
林晓兰还等着曲云河被打板子,皱眉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王婆子急躁道:“三娘疯了,拿刀往自个儿身上割,说吴家虐待她,到处都是血啊……”
曲云河心头一紧,吴安允也站不住了,当即朝吴珍的厢房走去。
林晓兰气得跺脚,骂道:“贱蹄子!”
几人顾不得其他,匆忙去看情形。
厢房里的吴珍忍着皮肉之痛往胳膊上划了几刀,她知道若要脱离这吃人的牢笼,唯有自己才能拯救母亲。
她要救母,更是救自己于水火。
房门被反锁,很快便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吴安允一边拍门一边道:“三娘开门!”
吴珍坐在地上,丢了尖刀,上前取桌上的温水抹到眼下,努力憋红眼眶,装作哭腔的样子,“爹要打死阿娘,女儿也活不下去了……”
“三娘莫要胡来!”
白日曲氏才闹过一场,若吴珍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他吴安允定会摊上人命官司。
没有任何犹豫,吴安允命人撞门。
两名身强力壮的家奴用蛮力撞破房门,只见室内被砸得乱七八糟,吴珍满手是血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模样很是唬人。
林晓兰看得眼皮子狂跳。
见吴珍手里还拿着尖刀,吴安允立即上前夺掉,怒目道:“你疯了!”
吴珍没有吭声,只直勾勾看着门口的林晓兰。她既然害怕母女夺了吴家的家产,那她便成全他们。
十三年前吴家就该败落了。
她的母亲付出那么多心血供养这一家子白眼狼,明年她将及笄成人。
她要送自己一件成人礼。
“爹,西奉酒的配方在女儿这里,你想要吗?”
说这话时,她看着林晓兰笑了,眼睛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