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吉安县老远跑过来,廖正东一直都在琢磨内里,本以为衙门又要借钱,哪晓得居然是让他赚钱,简直匪夷所思!
这不,跟在虞妙书后头的廖正东愈发紧张。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他并不想得罪衙门,拘谨道:“明府可莫要哄我。”
虞妙书扭头看他,“不哄你,是有一门生意想与你们陈记质铺合作。”
廖正东心中更犯嘀咕,他家是干质铺抵押的,衙门能有什么生意合作?
去到接待室,杂役送来茶水,虞妙书做“请”的手势,廖正东毕恭毕敬入坐。
虞妙书倒也没有跟他兜圈子,说道:“我初来乍到,衙门里欠了一屁股债,实在焦头烂额,宋主簿查账发现衙门曾在你们家借贷,不管是用于什么,廖掌柜只管放心,这借款衙门是一定会还的。”
得了这句话,廖正东悬着的心稍稍落下,忙道:“明府刚刚上任,许多事情想必都未理顺,陈记质铺的借贷,不急一时。”
虞妙书点头道:“你能宽限就好。”顿了顿,好奇问,“那质铺为何是陈记,而非廖记?”
廖正东笑了笑,解释说:“廖某的曾祖母姓陈,廖氏一族能有今日,全仰仗她老人家的扶持。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故而后辈都愿把陈记延续下来。”
“好一个吃水不忘挖井人,家风甚好。”
她简单寒暄了一阵儿,便进入话题,说起衙门的现状,倒也没有诉苦,只道:“我手头有一项营生,想与你们陈记质铺合作,若能谈得下来,衙门会五五开作为税收,以供民用。”
鉴于她先前的客气,廖正东严肃道:“陈记质铺在县里算不得顶好,恐……”
虞妙书打断道:“小本买卖,原本衙门自己也能开档口做。”
廖正东愣了愣,见她是认真的,忙道:“廖某愿闻其详。”
虞妙书缓缓起身,负手道:“博-彩。”
廖正东皱眉,“我朝明令禁止赌博,若是开赌坊……”
虞妙书抬手打断,“不是赌坊,是做一文钱的博-彩。”
廖正东愣住,一头雾水问:“一文钱?”
虞妙书点头,“对,一文钱,奉县的所有老百姓都可以参与的博-彩。”
听到这话,廖正东敏锐嗅到了商机,一下子来了兴致,忙做“请”的手势。
见他上钩,虞妙书继续道:“我的这项博-彩只卖一文钱,但若运气好,这一文钱极有可能以小博大变成一贯钱,且是由衙门背书发放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可是要如何卖这一文钱呢?”
虞妙书并未解释,而是取出一只木盒,随后抓出一把小纸团,将其扔进木盒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