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窗台上的小绿植浇了一点水,又拿了一本《民法典》,将买的新书放进了小柜子,这才锁好门离开。
陈恪是走了。但谢闻渊并没有离开。
或者说,谢闻渊的一丝印记还没有消散。
和陈恪指尖贴近时,他便在青年身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标记。
这标记隐蔽至极,连陈恪异于常人的敏锐感知都难以察觉。
唯有对同类气息格外敏感的污染物,才能勉强捕捉到那若有若无的痕迹。
刚刚陈恪几乎要发现这个标记。谢闻渊不得不将气息收敛得更加隐秘,才避免暴露。
这种敏锐度,即便是特管局的s级调查员也未必具备。
如他所料,陈恪并不是普通人类。
谢闻渊缓缓扫过这间屋子。
墙精心保护的书、窗台上的绿植、桌上摊开一半的册子……
在谢闻渊看来,巢穴不过是容纳躯壳的容器,过多陈设就是多余。
他没想到陈恪会选择居住在污染物盘踞的大楼里,还将住处布置得如此……别具一格。
是因为这里有什么特殊之处?
陈恪不在,谢文渊便不再收敛气息,他的视线穿透层层楼板,如同无形利刃,直抵大楼深处——
张余正疯狂敲击键盘,半透明的触手在键盘上擦出残影,却在某一刻骤然僵直,仿佛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老板的电话还没有挂,声音有些卡顿:“张余,会还没开完,你发什么呆呢?!客户等着你继续呢!”
“我——”张余很想继续,但是他身体僵直,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挤不出来。
另一边,刘阿婆躺在血泊中,嘴巴里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黑色棉絮碳粉一样涌出口鼻,在地面晕出一片扭曲污渍。
她的青蛙眼已经干瘪浑浊,褶皱遍布,像脱水的苹果一样挂在脸上。
此时她抬起头,那双眼睁大,隔着重重楼体阻隔,察觉到了异常。
为什么会有其他污染物的气息出现?大楼怎么一点预警也没有?!
“你也不动一动!人家都打到家里来了!”
刘阿婆抬起那双眼眸,怨毒地盯着天花板。
睦安佳苑一声不吭。
而随着那股恐怖的气息越来越明显,刘阿婆浑身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