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排队等着进急诊。
受到影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医生简单分诊后,元博文留在了观察区。
同样在观察区的人很多,因为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他们被安排在了最末尾。
陈恪拿出手机看了眼自己的银行卡,同时心里在琢磨元博文的那一堆衣服在二手市场大概能卖多少钱。
他从不知道医院收费这么贵,一通换算之后,陈恪望向元博文,低声在他的耳边说:“要不咱不治了吧?”
元博文没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陈恪满意他的识趣。
他伸出手,正准备搀扶他从担架上起来的时候,观察室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谢闻渊的年轻助手站在门口,正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别急,医生会一个个来看的!”
在他身旁,谢闻渊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整个人在白色光源下显得格外清冷。
算了,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
陈恪松开手,元博文又倒回到了担架上,脑袋一歪,像是在感谢他。
随着医生的到来,观察区的病患和家属们一下子活跃起来,陈恪收起手机,靠在角落默默观察谢闻渊。
男人身形挺拔,夏季薄款白大褂隐约勾勒出肩背肌肉的轮廓。
他俯身检查病人时,动作行云流水,利落果断。侧过身时不时低声与助手交谈时,周围家属都会屏息静听。
过了一会儿,谢闻渊便走到了末尾,助手没有跟过来,还在后面给患者检查。
被那双灰绿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陈恪心头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想到在书店时,谢闻渊看向店主的眼神。
“什么情况?”谢闻渊俯身,手指掀开元博文的眼皮,用笔灯照了照。
元博文的身上铺满大片血迹,但都只是刘阿婆舌头上的倒刺刮出来的。
还没等污染开始呢,刘阿婆就被陈恪一脚踹飞。
带着他进诊室的时候,元博文身上的大部分血迹已经凝结了。
也就是看着唬人而已。
陈恪将早就打好的腹稿简单说明,并没有说污染的具体地址——反正护士说他是在电影院污染的,那大家就都是在电影院污染的。
他不想因为说实话而失去住所。
陈恪的视线扫过医生白大褂上的金属铭牌。
谢闻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