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阿婆是污染物啊——”
不知不觉,张余的眼睛飘出了眼眶,像是蜗牛一样,细细的视觉神经颤抖着。
“我居然和污染物住一栋楼。”
张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我可真是命大。高强度的工作累不死我,和污染物共处一室还能活这么久。”
大楼住户们“遇难”的那晚,张余因为身体不适,还在强撑着加班,意识始终昏昏沉沉的。
他只知道一觉醒来,整个大楼几乎搬空了,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想不起来了。
他的身体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刘阿婆似乎对病秧子也不感兴趣,还是说因为他也是污染物?
不对不对,他怎么能是污染物呢?他是个人啊!
张余的思维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散起来。
“张余。”陈恪叫了他一声:“搭把手。”
张余缩了缩脖子。
还好前两天他和陈恪只是有些口角,不然,现在被暴打的就是他了!
果然,看起来越是好说话的男人,生气起来越是恐怖。
张余跟在陈恪屁股后面上了楼。
“他要怎么处理?”他偷瞄着昏迷的元博文,声音细如蚊呐,但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画了一下:“要,要处理掉吗?”
陈恪此时正一只手拽着元博文的领子,闻言道:“赶紧送医院。”
张余:诶?不和刘阿婆一起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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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闻渊摘下手套。
乳白色的橡胶表面沾满了细小的褐色脂肪颗粒状物质,此刻正诡异地蠕动着。
他冷淡地扫了一眼,那些活物般的颗粒立即僵直,如同被抽干生命般迅速干瘪。
手套被他扔进垃圾桶,谢闻渊重新拿了一件白大褂。
“谢主任出来了。”
刚转过走廊拐角,谢闻渊就被一群家属团团围住。
他们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热切表情,眼中希冀闪烁。
谢闻渊不动声色地避开伸来的手,无形的力量悄然扭曲了他们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