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是说了不少的窝心话,嬷嬷年纪大了,闻言也不由的有些心软。又瞧着福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的火气更是散去了大半。
嬷嬷身为太妃身边人,自是也明白,今日十四福晋进宫的目的,眼看着福晋所出的唯一的女儿三格格年纪到了,瞧着皇上的意思,是要三格格去抚蒙的,十四福晋只这么一个亲生的女儿,如珠如宝的养大,又如何能舍得。
虽说便是如今盛宠的怀乐公主都要与蒙族台吉联姻,但说是联姻,但怀乐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又能上朝听政,一应待遇更是比肩皇子王爷们,这哪是联姻啊,这分明是娶丈夫啊。
福晋自然明白自己的小格格比不上公主,求得恩典让格格与蒙古台吉们住在京城更是不可能。
但福晋的三格格只是宗室女当中的一个,各府的格格这么多,留在京城的也不是没有。
远的不说,便是五爷家的格格,还有七爷家的格格不是都留在了京城了吗。
十四福
晋总是想着,自己找好关系,好好活动活动,十四爷总归是皇上同母兄弟,小格格更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与其他格格一样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之前她进宫给太妃请安的时候,太妃也暗示过她或许能得偿所愿。
可现在随着皇上有意要十四爷回来的消息传遍之后,太妃便再也不能给她保证了,便是皇后那也多是语焉不详。
十四福晋从前何曾如此卑微过,在太后还在的时候,因着太后偏爱,便是和皇后说话也不曾多么客气过,这几年在皇后跟前却是没了骨头一般的奉承,如今却是连自己的女儿都留不住了。如今瞧着,也真是有些唏嘘。
嬷嬷瞧着十四福晋脸上的不甘,虽理解她的着急,但叹了口气,还是硬起心说道,“还有一事要说与您听,太妃年纪大了,纵然皇上皇后礼遇太妃,但太妃却不好总是麻烦两位主子,只想着以后和其他太妃娘娘们安度晚年便好,除了逢年过节的,也不好见人了。
今日您送过来的礼,因着亲戚情分,太妃就收下了,其他的倒是不能如您的愿了。十四爷似是要回京了,福晋还是好好与十四爷过日子才好。”
说罢,也不等十四福晋有什么反应,行了一礼之后,便退下了。
十四福晋听明白了嬷嬷的言外之意,心中又是不满,又是难受,但更是深深的涌上了一股无能为力来。
她能怎么办,宫中能说的上话的几位娘娘,太妃娘娘暂且不提,皇后娘娘也不愿因着这事与皇上产生隔阂,生怕引得皇上多想。
剩下的两位贵妃娘娘,宁贵妃这病委实来的太巧了些。
福晋倒是不觉得宁贵妃在针对她,她在宫中也有耳目,自是也晓得这两日贵妃和皇后之间发生的事,宁贵妃这算是在和皇后打擂台。
但人家都闭门不见人了,她便是想求也求不了啊,而且她一直站在皇后这边,宁贵妃更是不愿意帮助她了。
至于剩下的齐贵妃,十四福晋叹口气,这更是想都不要想,她们十四府与齐贵妃之间,可是还欠着一条命呢啊!
若是怀恪公主还在就好了,齐贵妃感同身受,说不定就能帮她了,十四福晋想起当年的事,也只盼着,齐贵妃能够不落井下石便很好了。
这么胡乱的想了一遭,十四福晋心中更是似梗着一个东西似的,想着怡亲王就算没了,怡亲王府依旧没人敢小看,心中便不由的升起一股怨气,十四爷是皇上亲兄弟啊,怎么就不能成为第二个十三爷呢!
十四福晋身边的丫鬟小心的观察着福晋的神色,“福晋,皇后娘娘此时应该有了空闲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给娘娘请安吧。”
十四福晋的眼中带着化不开的忧愁,她点了点头,搭着丫鬟的手往皇后的宫中走去。
皇后此时心情也不是很好,此时瞧着桌子上消暑的茶点,彻底没了胃口。“这个宁贵妃,不知是不是和齐贵妃呆的久了,行事越发的不讲究了,今日她此举,简直是没将本宫放在眼里。”
天青动作熟练的给皇后按着额头,安慰道,“娘娘何必如此介怀,便随宁贵妃如此,又能怎样,总归是宁贵妃自己生闷气病了,与您又有什么关系。”
皇后依旧有些不舒坦,“总归是平白惹了些许闲话!”
天青,“什么闲话不闲话的,娘娘更不要在意了,娘娘是后宫之主,关心管理后妃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娘娘也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任谁也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如今最要紧的啊,是您好歹吃些东西吧,您今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了,奴婢瞧着都心疼,再者说,方才您有事处理,十四福晋便先去了太妃处,如今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十四福晋也要来了,您怎么都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谈起十四福晋,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耐,“这眼看着十四便要回来,本宫这心里也怪七上八下的。”
天青,“娘娘何出此言,不管怎么说,十四爷是皇上亲兄弟,因着十三爷的离世,皇上想念兄弟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