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次晋封的兰贵人,云舒便不由的又想到了苏贵人,当年潜邸的老人,也就剩几个了。
咸福宫内,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旨意的熹嫔,此时脸色才叫真的难看。
宫人们都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更加惹怒了主子。
好,好啊,连懋嫔都成妃了,兰贵人竟也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自己好歹生了一个皇子,这两人有什么,皇上真是不公。
心中的怒火是怎么也压不下去,手中的珠串就这么磕在了桌子上,散落了一地。珠子滚落在地上,更惹人心烦。
一个正在上茶的宫女见状手便这么一抖,熹嫔的眉头更添一分厌恶,大宫女赶紧上前,“没长眼的东西,还不赶紧滚下去。搁门口跪着去。”
自己则是亲自又给娘娘疯了一杯新茶,又重新递上一串佛珠,熹嫔就这么转着手上的珠串,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这才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众人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屋外跪着的小宫女,努力憋回眼中的泪水,心里却不住的在泣血,遇上这样的主子,只能干熬了。
今日一早起来,皇后的心绪便怎么也稳当不起来。用完早膳之后,景仁宫外的热闹,隔着宫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皇后沉声问道,“外边是什么动静?”
守着皇后的嬷嬷虽不是皇后以前的人,但皇后毕竟是皇后,皇上也没下令让他们苛待皇后,见皇后这样问话了,自是不能不答。
嬷嬷,“回娘娘的话,今日皇上大封后宫,娘娘们心里高兴,赏赐也多了些,宫人们都高兴着呢,想来便是这个原因吧。
特别是宁贵妃娘娘,娘娘大病初愈,又升了贵妃,想必是在撒赏钱呢。”
皇后翻了一页经书,似是随意的问道,“宁贵妃?宁妃也升了贵妃了。倒是个有运道的。”
嬷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有些
尴尬的点了点头。
皇后也没有多加理会此事,其实自打年贵妃离世之后,皇后便晓得,皇上有意将宁妃进位,因此她之前也暗示过宁妃。
正是因着皇上对宁妃的看重,皇后这才打算对宁妃做些什么,但皇后敢确定,自己确实对宁妃下了药,但却不是为了要她性命,只是想让她虚弱些,可是到了最后怎么就换成了那种药了。
这次她是被人摆了一道,这些日子她也仔细复盘了好几次,那日的事情,想了许久,也想不清楚,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她到也想过是不是宁妃自导自演,但后来想想又将这个想法给抛却了,宁妃一般不会主动算计旁人,她以身犯险实在是没必要,就算成功了,也只是得不偿失罢了。
那到底是谁,皇后始终没能拨开眼中的迷雾,别让她知道那人是谁,不然她定不会让那人好过。
嬷嬷见皇后娘娘又陷入了沉思,便只摇摇头,依旧干着自己的活,今日花房新送来了些花,正好插入花瓶中,也给这殿内填写生气,这殿内太安静了。
换完花的嬷嬷悄声的退了出去,只留下皇后盯着眼前的花瓶,眼底闪过让人看不清楚的神态。
热闹了一天的永寿宫此时终于安静了下来,正殿内依旧燃着灯,云舒就这么坐在榻上,显然在等着些什么。
明秋已经给自家娘娘换了三杯水了,而云舒也终于等来了自己该等的人。
小冬子悄声的便领了一个人进来,云舒抬起眼看了一眼,便说了一句,“你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那人摘下帽子一看,赫然是被“禁足”于景仁宫的皇后娘娘。
“是啊,皇后娘娘还真是神通广大,说来就来了,还请皇后娘娘谅解,臣妾今日便不给您问安了。”
“宁贵妃真是好大的做派。”见云舒这个态度,皇后自是不愉,但云舒已然知道皇后对她动手了,又怎么会有什么好态度。
云舒和皇后相处了这么多年,也培养起了一些心照不宣额默契,皇后今日能来,云舒今日能等,也就是这个道理。
皇后作为后宫的掌事者,怎么可能没有暗地里的人,因此她能来云舒的永寿宫,云舒却没这个本事去皇后的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