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就这样看着自己这从来都没有怎么发过怒的主子,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整个人都看着崩溃的很。
明秋一把上前搂住了云舒,“格格,格格,奴婢知道您委屈,您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些了,您哭出来吧!”
云舒红着眼睛看向明秋,想要挣扎,却又被紧紧搂住。
明秋,“格格,不管如何,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您哭出来吧,奴婢守着您呢,您不要怕,奴婢会一直守着您的。”
一直守着?云舒心里更加难受了,明秋是原身的丫鬟,她怕是不知道她要守护一生的人早就不在了吧,在这里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在乎她心里的想法。
云舒的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凭什么啊,她本来应该在尽情的享受着自己的大学的单纯时光,怎么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她也会害怕,她也会惶恐,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兢兢业业的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为了什么,就是想让自己活着,为自己活着,为原身活着,为那个与她血脉相连,可以说是她唯一亲人的怀乐活着。
她也明白,王爷和福晋都不是她的依靠,但她能怎么办呢,她女儿说是受宠,但才出生便被动和孝懿仁皇后扯上关系,难道这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吗?
福晋对她好,她也好似在福晋面前有些脸面,但她把福晋当做上司,但福晋却把她当奴才,当可以利用的棋子,就算多看重几分,也只能算的上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王爷对她不错,可是这些不错,难道不是每一次她小心翼翼的投其所好才做到的吗。
可这些都是她努力的结果啊,可是怎么还活着这么难呢。
如今她肚子都这么大了,还险些被福晋威胁当做棋子去对付别人,甚至这次挡住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其实也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投靠了福晋,自然也要听福晋的,这是早就知道要付出的代价。
她也曾安慰自
己,好歹也活成了一个主子,而不是那些随意便能欺负的下人们,这已经算是很好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难受,她就是难以言表的委屈。
她心里的怒火根本就发不出去,甚至心中的苦闷也不能和任何人诉说。
没有人能理解她心里的崩溃,就连现在抱着她的明秋,也只以为她是不甘心被福晋这样利用才委屈的,可是她真正的不甘却没有一个人清楚。
今日会受的委屈其实早就云舒意料之中,但她就是突然就有些绷不住了,她感觉自己活的太压抑了,而情绪的崩溃也就只在一瞬间。
云舒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后来都哭的睡了过去,等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日。
屋内早就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就连那摔碎的茶具也重新换了一套样式相近的。
院子里的洒扫已经开始工作,明秋和明夏也早早的就候在了外间,昨日的场景好似都不存在过一样。
不过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如今时辰还早,云舒屋子里窗前的花还未到换新的时候,却早早已经换成了最近才盛开的红色山茶花。
花瓶旁边还放着同样花瓶样式的木雕,里面雕刻的花栩栩如生,好似开的十分绚烂,云舒知道这两种不同的花瓶,便是小冬子和小春子给她送过来的。
云舒感觉眼窝一热,突然觉得自己活的也不是那样失败。
此时听见动静的明秋和明夏也走了进来,明夏见云舒一直看着那花瓶,便笑着道,“您瞧见了,听说您心情不好,他们两个遍绞尽脑汁的想要讨好您,这样一看,还是有些成效的。”
云舒有些犹豫的道,“昨日我”
明秋知道云舒的担忧,便立刻道,“您放心,昨日什么都没发生,您只是有些疲惫早些睡了,至于那茶具也不过是奴婢不小心摔碎的,您已经发了奴婢的了。”
见云舒心神放松了些,明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我知道您向来不喜欢争斗,福晋还想着利用您去和那位年姑娘斗,您是真心难受的,但是格格,你还是想开些吧,以后说不定这样的情况还多着呢。”
云舒点点头,心里也明白明秋的话才是对的,明夏此时却开了口,“多就多吧,反正我是要一直伺候主子的,有咱们在,便是被仗责。我也能给格格做遮挡。”
有了明夏这一插科打诨,明夏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她半躺着身子,任由明秋给她敷眼睛。
明秋瞧着这肿起来的眼睛,这都一夜了,还是这么肿,可见昨日是真的哭的狠了,想到这明秋便更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