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倦丝毫不客气,得到准许后果断移步最近的那间屋子,自带铺盖的他刚一倒下就睡着了。
快得像是被击毙。
主屋,谢晏昼放下兵书,灯下也没有让他的目光显得多柔和。
白日里右相将容倦叫去单独说话的场面浮现。
敢让官员出来指认,更像是一开始就知道对方会去马场,今天这一局恐怕压根不是为太子而设。
“虎毒尚不食子。”
谢晏昼摇头,冷硬的视线掠过内屋时,稍多出几分恻隐。容恒崧恐怕已然猜出个七七八八,才被吓到寻求自己庇护,遭了白天那一出罪,今夜对他而言必定是极为难熬。
隔壁,容倦无梦一觉睡到天亮。
“爽。”
不用早起打卡的感觉真好。
容倦伸着懒腰走出屋门,脚步稍微一顿。
后半夜轮换的亲兵不知道容倦昨日借住在此,看到他也吓了一跳。
不过他现在自身难保,哪里顾得上探究,低头在谢晏昼面前请罪。
“通知下去,月底考核不过的,主动卸了重骑兵的盔甲。”
亲兵脸色大变。
军中有七支精锐小队,从重骑兵到水军皆有涉猎,装备精良,享受军士最高规格的待遇,当然,考核相当残酷严明。但凡是有一点失误,都会立刻被刷下来。
回京之后他们不免懈怠,私下经常聚众喝酒,精力不济,昨天唯一上场的一名重骑兵,险些连放乌戎两球。
眼下离月底没几天,临时加场考核,光是想想都觉得天塌了。
谢晏昼冷冷看着他:“下去吧。”
“是。”
亲卫灰着脸往外走,听到后面传来的说话声。
“怎么起这么早?”
亲兵被门槛一绊,摔倒前不可置信完全扭头的动作,确定说话的是他们将军。
他又急速扭头,看了一眼乌云散去后,当空照了一上午的太阳。
早吗?
虽说今天和休沐日也无两样了,但别说官员,连皇帝都起的比他早!
眼瞧着亲兵脖子在空中扭来扭去,最后摔了个狗爬式,容倦喉头一紧。
不愧是谢晏昼的部下,摔倒都有一系列假动作。
“这是你们特意训练的吗?”容倦特别佩服道:“用于摔倒的时候躲避箭矢或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