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以前,来过一次。”
“为何不说!”
这话多少有迁怒的成分,太子刚才出事,容倦言语间表明已经离开此处一个时辰,被这么一问,仿佛他做贼心虚一般。
看出皇帝在气头上,一些想要为容倦开口说话的官员也无能为力。
几家欢喜几家愁。
乌戎使者见容倦被责问,立刻一个个抱臂环胸,畅快看戏。
在社死和被赐死间,容倦果断选择前者,几秒钟便调整好表情,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好皮囊关键时候还是很管用的,至少让人愿意听他说下去。
容倦措辞道:“禀陛下,当时非臣一人,礼部郎中侯也在。”
谢晏昼看了容倦一眼,原以为对方会因消极怠工导致没有证人。所以暗示可以扯自己的幌子,说他事先驯了匹马在这里,理由稍微机灵点都能找很多,比如作为捐赠药物的赠礼。
但他没有想到,现场还会有人。
侯申。
谢晏昼眯了眯眼,他对此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容恒崧称病赋闲时,对方来探望过一次,开口闭口就是贤弟。
先前侯申帮着一起把太子抬起营帐,太监传话急死忙活赶过来,突然感觉到一道注视的目光。
一看是谢晏昼,稍微松了口气。
谢将军看谁都这样,他还以为又得罪谁了。
“参见陛下。”
“你可知罪!”
皇帝故意直接问罪,原意想诈一诈。
太监过往收了督办司不少好处,来时已经说了大致情况,侯申表现得惊恐又发蒙:“不知臣何罪之有?”
“明知故问!先前你可有来过马场?”
“来过。”侯申想也不想的回答,让皇帝疑心稍稍消散。
侯申看向容倦:“微臣被请来帮忙作画。”
先前那些画全部是绘制在礼部日常用来记事的小册子上,侯申为自证掏出翻开,因为太急,直接哗啦啦地一股脑翻了过去。
快速简化的创作连在一起,乍一看像是黑白连环画。
速写的审美和当下有不小的出入。
画中容倦跨马坐稳,保持假面男孩的笑容‘搔首弄姿’,整个过程犹如钉在马上的蝴蝶,全程就是不蹁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