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一共有四个驯马场,最大最平整的用来举办马球赛,谁也无法确定太子会在哪个时间段经过哪个跑马场。
从任何一个环节来看,都是巧合。
但就是太巧了,没人相信这是个巧合。
如今马夫自杀,更显得事情不简单。
大理寺的官员被迫站出来,根据案发时的状况询问使团:“不知各位为何会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太子坠马时,乌戎使团也在,还是一名使者射死了疯马。
黑锅当众被扣头上,乌戎使者操着不流利的语言,骂骂咧咧道:“他是过来和我们说好话的,说不过是场马球赛,不用太放在心上。”
大理寺官员一愣,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又无法证实对方所说为虚。
场面立刻变得尴尬。
若说的是真的,太子岂不是两面三刀,一面亲军队想要笼络督办司和军部,一边又担心把乌戎得罪的太狠。
这行为处事,颇有陛下之风啊。
当然这话大家也就只敢心里想想。
一群人聚在一起,空气都不大好了,地上混着土的血蒸发时散出的腥味,刺得脑壳疼。
容倦屏住呼吸看日头。
太子自己犯浑出来找使团陪笑脸出事,可别影响到他吃午饭。
早在出事时,西马场的马都被全部清走,不知道太子具体骑的是哪匹,容倦忽然想到什么,目光沉了沉。
太子什么时候路过,会不会路过,全部可归属于不可控变量,那什么是定量呢?
他缓缓朝一个地方看去,看向冷肃站定在一边的右相,想起早上那场似乎在下最后通牒的谈话。
该不会和便宜爹有关?
原本容倦注意力都在容承林身上,但很快,他又注意到另外一人。
右相近侧的男子没有穿官服,仅仅是着劲装,从流露的气质来看,和官场上的老油条都不一样。男子很十分年轻,气质亲和,宽大的袖袍里竟然装着书册和小金算盘,满满当当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眼下此人稍微低下头,张口不知说什么。
右相耐心听着。
恰好这时,系统也在找容倦说话。
【啧啧,小容,你每次在外面睡觉,就有命案发生。好在这次不是嫌疑人。】
快住口!
下一秒,一名陌生的官员忽然走出:“陛下,微臣有一事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