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孟随“感同身受”的毛病又犯了。
她盯着针头,两只手攥得死死的,浑身跟着使劲。
眼看针要刺进去,她恨不得替陈逐挨,但最终也只能是和护士姐姐说一句:“轻点。”
从医院出来,林孟随和陈逐去车站。
比起刚来医院时,陈逐好了很多。
而林孟随也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因为她发觉红彤彤的陈逐也蛮好看,跟个剥了壳的荔枝似的,晶莹剔透,白里透红。
这人果然怎么都好看。
林孟随想夸夸他,又想过敏不是好事,还是不要乱夸。
并且,一想到陈逐的猫毛过敏这么严重,她不禁又有些难过了。
陈逐余光看着身边的人从不停偷看他到埋头只顾踢石子,平时说个不停地嘴巴也闭上了,知她是有心事。
指了指医院外的小超市,他问她要不要吃零食?
她说不吃,看看他,惋惜地说:“我以后不能去杨伯伯那里帮忙了。”
杨伯伯是北城一中外一家文具店的老板,平时收养救助了一些流浪动物,有时一中的学生会去做志愿者。
今天是林孟随做志愿者的第一天。
她非拉着陈逐也过去,哪想动物没帮成,倒给陈逐整医院里来了。
林孟随脑袋耷拉得更低,宛如一只脱了水的蘑菇。
“为什么不能去?”陈逐说,“我不去就行。”
“那我就少了一天和你一起坐车。”
“……”
“少一天就少一天。”
“我不想少。”
可她也不想重色轻小动物。
林孟随愁眉不展,脚边的石头都叫她踢光了。
过了会儿,公交车来了,两人上车。
林孟随为这件事烦恼,没怎么说话,她不说,陈逐更不会说,就这么安静着,一路摇摇晃晃到站。
下了车,陈逐往前走一个路口就能到家,林孟随则还要再打车。
她和陈逐说再见,去道边拦车,陈逐叫住了她。
“我可以在外面等。”
少年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但林孟随一下就懂了,眼里也一下亮了。
她忙不迭点头说好,可陈逐又想到即使他在外面等也大概没用,因为她会沾上猫毛,还是能叫他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