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工会推荐职工去读夜校,补高中文凭。课程不算紧,晚上上课,不耽误白天工作。你去报个名,把高中文凭拿下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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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上床睡觉,这是林颂定的规矩。
大抵是加班熬夜有了阴影,她现在八点半就洗漱完了。
韩相洗完澡,看到林颂在搽脸,盯着看了一会儿。
“怎么?你也想抹?”林颂从镜子里看他。
韩相猛地一怔,像是偷看被抓包的孩子。
目光与镜中她那带着笑意的眼神一碰,立刻有些不自然地移开:“没有。”
林颂抬起手:“要不要试试?”
韩相的目光落在她的指尖,沉默了两秒,忽然伸出手。
不是去接那点雪花膏,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指尖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林颂眯眼打量着他,身体忽然来了兴致。
韩相自然看出了林颂的变化,立马把人抱到床上。
韩相鼻尖蹭过她耳后那片肌肤,说起了生产进度协调会的事:“三车间汇报设备老问题,诉苦说那几台老掉牙的床子再不换,下个月肯定完不成指标。刘副厂长插话,直接把问题引到了采购科的预算审批速度上。”
“嗯。”
韩相打开床头柜。
一边撕开,一边回味当时的场景:“刘副厂长笑着问采购科的孙科长,说老孙啊,上半年批给你们买新铣床的那笔款子,走账走到哪个环节了?听说流程卡得有点久啊?是不是财务那边又抠条文了?”
“你什么时候买的?”
韩相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猛地向前:“你猜孙科长说了什么?孙科长立刻叫苦,说可不是嘛,财务科新来的干事,愣是说发票格式有个地方不合规,打回来重弄,一来二去就耽误了。”
他声音更沉:“刘副厂长就打着哈哈,说年轻人认真是好事,但也不能太死板嘛,影响生产大局就不好了。”
韩相继续一撞一撞地说:“我还想请教林干事,刘副厂长这敲山震虎,表面说财务科,实际是说给谁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