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洗完衣服后,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天色尚早,路上没什么人,韩相径直去了公社唯一那家卫生所。
门口已有零星排队的人,他排在后面,轮到他时,对着窗口里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说了句什么。
女医生抬眼瞥了他一下,似乎有些讶异于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来买这个,但也没说什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他。
韩相接过来,看也没看便迅速揣进裤兜深处。
路过早市,他挑了几棵带着新鲜泥土的莴笋苗和一小把香葱苗,用草绳捆了挂在车把上。
回到小院,太阳才刚刚完全跃出山脊。
他将车停好,把菜苗放在湿润的墙角阴凉处,又拿出裤兜里那个小纸包,塞进了床头柜里。
做完这一切,他估摸林颂快醒的时候,开始准备早饭。
米是昨晚就淘好泡上的,他量好水,下了锅。又从墙角的篮子里摸出两个鸡蛋,一小把昨天剩下的葱花。锅热了,滴入几滴油,鸡蛋被煎得两面金黄,边缘焦脆。撒上葱花,传来一股浓郁的香气。
……
林颂醒来时,韩相洗了衣服、买了套、还收拾了卫生、做了饭。
她拥被坐起,揉了揉额角。
昨晚因为没套,两人没有做到最后。
林颂穿好衣服走出房门,早饭已经摆在桌上了。
窗外,韩相给那几棵刚栽下的莴笋苗和香葱苗浇水。
“醒了?”韩相听到动静,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我去给你热早饭。”
林颂没有特别饿,指着那片已被翻整好、并种上些许菜苗的土地,开口问:“这种的是什么?”
“莴笋,香葱。四月正好种。”韩相回答,顿了顿,补充道,“妈给的种子里有菠菜、小白菜、水萝卜,也能种了。”
“那些种子呢?”林颂问。
韩相进屋,从那个蓝布包袱里找出那几个用旧手帕包着的小纸包,递给林颂。
林颂接过,走到院中,学着韩相之前的样子蹲下身,打开纸包,看着里面细小的种子:“这个怎么种?”
韩相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对这个感兴趣。他随即蹲到她身边,拿起一包菠菜籽:“这个撒开就行,不能太密,盖上薄薄一层土,浇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