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彻猝不及防,眼瞳骤缩。
谢知之则是面无表情地收回手,空酒杯重重磕在台面上。
他尽量压着火气,声音还算平稳:
“沈彻,你在外面能稍微长长脑子,别总说些傻逼话行吗?”
这话他自认说得不算特别难听,毕竟沈彻不要脸他还是要的。
“什么?”
沈彻十分错愕地视线上行,盯着这压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黑发beta,语气带着点茫然。
这世上真没几个敢这样拿酒泼沈彻。
“我说。”
谢知之目光顺势扫过卡座,认出张思易嘴里的另外两个人,原来是温叙言和封闻。
他的视线和那双烟灰色眼睛短暂地对视了一瞬就匆匆错开了。
“你能不能别不带脑子出门?”
琥珀色酒液一滴滴淌落,沈彻抹了把脸,终于反应过来了。
“你他妈怎么在这儿!?”表情扭曲,看上去快气疯了。
“晌欢你家开的?”谢知之冷嘲热讽,“说混账话的时候那么大声,还指望别人听见了装没听见?”
“你都敢做还怕别人说?你知不知道叙言手现在什么样?!要不是我去的早谁知道你会干什么事?”
能干什么事?
谢知之抿唇,视线右滑落在温叙言手腕。
上面不过是几道擦痕。
谢知之视线再度上移,看着温叙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泪的眼睛,慢声问:“你呢?就让他这么说?”
他问这句话其实还是希望温叙言能张张嘴,起码让他觉得从“绑匪”手里救的不是一个傻逼。
但是温叙言没吭声。
“什么玩意?我让你看他的伤,看见了没?”沈彻冷声道。
谢知之心烦意乱地吐了口气,他是真不想闹得太难看的。
问题是干什么一个个都这么上赶着恶心人?
卡座陷入短暂的沉默。
旁边,一直不作声的封闻却突然开口了。
“知之,你的手怎么了?”
众目睽睽,他很自然地伸手,轻轻圈住了谢知之的手腕,仿佛只是突然看见了对方手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