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之绵绵地说,压根没把这通电话放在心上。
他是这样打算的:要是封闻接了,而且恰巧还在附近,就礼貌问问能不能捎带自己一下,打不通就当算,他可以自己打车去医院,实在不行还能求救120——对他而言哪个都差不多。
只是没想到发作那么快。
“随便打打?”
封闻偏头看他。
不然呢?谢知之疑惑地和他对视。
几秒后,封闻先别开了视线。
大脑昏沉得像浆糊,压根处理不了什么细致信息,谢知之只觉得这车内的气氛实在是不佳得莫名其妙。
所以他打算说点好听话息事宁人。
“谢谢你来捡我啊,封闻,你真好。”
alpha从鼻间挤出了一个不咸不淡的单音节,不置可否。
谢知之昏得没心思揣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眼睛缓缓一闭,难挨地熬着身上细细密密针扎似的疼。
车停。
谢知之对封闻完全自觉的搬上搬下未发表点评,安安分分地趴在alpha可靠的肩头。
半小时后,被抽完血的谢知之拿着一长串化验单趴在封闻怀里,有气无力地听见封闻不解地重复医生那句:“信息素过度刺激导致的皮肤过敏反应。”
“是不是有剧烈运动?”医生当时这样问。
谢知之完全不搭腔,恹恹装死。
随后,脑子里溜溜地跑过医生念经似的长串医嘱——
伤口每隔4小时外敷一次药,不能碰水,必要的话可以买一个医用的信息素阻断手环……
?
说什么呢我不是beta吗?买个omega戴的信息素阻断手环是想怎样……
“不要。”谢知之很有选择性的讳疾忌医。
结局是48小时内被扎上第二针。
*
夜晚十点,安寰湾。
“有事打电话。”封闻把人送到楼下,摸出烟盒后没第一时间抽出一根,而是抬眼看向谢知之。
被注视的人则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觉得自己当下的状态虽然不算生龙活虎但不至于会旧事重演,alpha嘴里的话九成九不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