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知之绕到另一头的间隙,他用犬牙轻轻磨了磨指关节,笑得胸腔都在微微震动,又在车门打开前恢复了一开始带着点微醺的平静。
眼睛扫过对方脖颈,抑制颈环下台后被重新带了起来,封闻想了想,打开了空气外循环。
“住哪?”
封闻报了个地址,谢知之依言调出导航,量子银阿斯顿马丁带出数道凌厉的风,迅速没入华灯夜景中。
舒缓的轻音乐缓缓淌出来,alpha保持了很长时间的安静,好像真的醉了,所以乖乖倚在一旁。
只是一向看人过分疏离甚至对视时总让人有被恍然看穿的烟灰色眼睛缱绻专注地落在驾驶人搭在方向盘的指骨上,因为放置位置还算合宜,让人没办法说出那句“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大概十分钟后,封闻敷衍地抬手揉了揉被夜风吹痛的太阳穴,慢吞吞地说:“今天能被你捡到真走运。”
“嗯?”谢知之随口扯了个半真半假的谎,“刚好和张思易有约,出来就看见了。”
“张思易。”封闻放下手,“那个粉发alpha,你好像经常和他一起,上次也是。”
一提到上次谢知之就潜意识头痛:“上次——”
他抓紧时间思考怎么措辞。
“抱歉,上次的事我记不太清了。”记忆到让人三分钟过来救命为止就断掉了,而就连三分钟那句话都让人脸热。
因为很唐突,完全是下意识地拨了出去。
非要解释的话,谢知之混沌地想,也许是天时地利?那串号码恰好一直忘记备注,所以不至于下一秒就被沈彻识破。
“总之多谢你。”
好一会儿,封闻低哑的声音才慢半拍地响起:“是从哪里开始记不太清?”
眼瞳很真挚地注视他,腔调仿若好好学生般认真。
“……”
dbs时速逐秒拔高,几秒后,又稳定地慢下来控制在40左右,有如被刻意平复的心跳。
“怎么,我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吗。”
“嗯——”封闻思索了一下,似乎是被酒精拖怠了思维,沉默的时间出乎意料的长。
“没有。”
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松弛了一点。
“这样啊。”
“怎么说都给你造成麻烦了吧,下次——”
“只是你好像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刹车。
谢知之定了定神,车灯划破浓稠夜色,周围精心养护的树影轮廓影影绰绰,不远处冷硬的高楼灯火零星。
他冷静地看了眼导航,平稳地说“好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