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在心里将这个人碎尸万段了无数次,然后抱住封闻的手臂将人托靠到身上,很亲昵的样子,声音还在细细地颤抖。
“他生病了,很严重,要是病死了你们拿不到钱的。”
“给我药。”
五天对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还是太久。
沈彻的噩梦最终停止在第五天傍晚,封家和沈家的人一拥而入,只顷刻间就拿下了所有人。
混乱里他搂住滚烫的封闻跌坐在角落不自觉地痉挛,额头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
封闻吐息很烫,看了那道口子很久,他问:“痛不痛,沈彻?”
沈彻下意识屏息,心想都挨到现在了姓封的要是昏了按照沈思铎的话来说是不是太亏本了。
“痛。”
封闻很疲惫,却还是强撑着精神问:“你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
现在轮到胜利清算的时候了,这群人会被千刀万剐。
沈彻平复了一下呼吸,用颤得七零八碎的语调说:“我会保护你,不要受伤,哥哥。”
……
片段式噩梦反复循环又在主观情绪篡改下不断扭曲失真。
啪——
脸侧传来细密的疼痛,沈彻有点恍惚,残余的理智让他觉得这个毫不留情的力度似曾相识。
对方压得极低的话音像隔了一层膜,他试图辨别了一下:
“现在,冷静下来或者被我打晕。沈彻!你他妈清醒一点。”
大脑信息处理能力濒临罢工,内容和雾一样笼在一起。
“……听着,我只给你五秒钟。”
“5。”
“4。”
“3。”
眼睛开始适应黑暗,谢知之扣住沈彻下颌,居高临下睨着依然还在不时痉挛的人,心烦意乱地深吸了口气。
没用的东西。
“2——”
没有报下去的必要了,这人压根听不进去一点。
空着的手朝后抬起,他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一下就给人敲晕,但是一次不行还能敲第二次,总之一直敲到沈彻不吱声了为止。
一阵凌厉的破风声响起,紧接着便是沉闷的撞肉声。
几秒后,谢知之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冷嘲热讽似的哼笑,看向朝内侧挣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