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杆清台。
价值不菲的球杆被随手靠在台边,谢知之目光扫过沈彻,声线明朗:
“清了。”
“我要回家。”
沈彻站在原地长长“哈”了一声,异常听话地收起手机。
“可以。”
两人相继绕开台桌。
没能走远。
一道陌生男声先是虚弱地咳了一下,随即很有存在感地打断二人离场的步伐:“谢——知之?”
谢知之一顿,在场除了沈彻之外应该没有他熟悉的人,他很确定。
循声看去,台桌后是一位身形高挑却过分瘦削的alpha,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迎着两人目光抖腕碾灭香烟,状若友善地弯了弯狭长的眼睛,朝他们抬手打了个招呼。
沈彻皱眉,从西普调香氛中敏锐剥离出一道悄然浓郁起来的鼠尾草信息素。
来者不善。沈彻皱眉,这是alpha之间无需多言的信号,然而身为beta的谢知之却一无所覺,站在原地表情甚至还有些呆萌。
沈彻不动声色地将人往后拽了半步。
过分防备以至于有些失礼,alpha却好似全不在意,微笑伸出手。
“巧遇,我姓郑,郑恪礼。”
郑恪礼?沈彻脑中闪过调查资料,眸光一沉,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和他相握。
“巧遇?世上没那么巧的事吧,郑少。”
谢知之对两人间暗流涌动完全不解,意識到气氛微妙,目光隐晦地掠过郑恪礼的脸。
很深的眼裂,皮肉消减,颧骨因瘦削突出,下唇打着单侧银质唇钉,自带凶相,但确实是没见过的人。
“哦?”郑恪礼摆出委屈姿态,手指漫不经心转动中指上的黑玛瑙戒指,“确实是碰巧遇上,别误会。”
他目光转而投向谢知之:“你打得很好,有幸的话,要不要和我玩一局?”
说着郑恪礼向前迈了半步,试图绕过沈彻。
沈彻立刻抬手拦住:“他没空。”
察觉到他态度强硬,谢知之一顿,也说:“下次吧。”
郑恪礼从善如流:“好,那就下次。”
男人似带埋怨地看了一眼挡在前方的沈彻,语调拖长,佯作不解:“这么护着人做什么啊沈少,我又不会做什么。”
“啊,想起来了,你们俩是——”郑恪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太阳穴,却刻意停顿观察着沈彻绷紧的下颌线,话锋突兀一转:“沈少和小言是什么关系?”
果然。沈彻露出厌烦的表情。
“郑恪礼,适可而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