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谢知之边咀嚼珍珠边冒出来的疑问很有弹性。
封闻没忍住笑了一声:“柏溪難得回国,看样子熟人很多,不去不大好啊。”
“你去不去”
废话。
问句没得到回音,只得到谢知之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
两人前后腳走出热饮店。
冷风刮过,谢知之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就像每次在德兰大教室装哭,身边都会适时递来一張纸巾,谢知之很自然地接过,揉了揉鼻子。
封闻笑盈盈地盯着beta冷得泛红的鼻尖,突然问:“你说他们过段时间会不会订婚”
谢知之喝奶茶的动作一顿,觉得蛮没道理,扭脸:
“他们订婚关你什么事,你要吃席”
迎着明顯疑惑的目光,封闻慢條斯理地凑过去和他咬耳朵:“其实我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订婚,你有没有眉目啊?”
一个不管是话题还是语气都不算突兀的话题。
那双纯黑的眼瞳向上吊起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随即慢慢垂下去落到地面,过程里很自然地張嘴又饮了一小口热腾腾的奶茶。
半晌,封闻听见谢知之边走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冷风又把beta的头发吹乱,封闻耐心地抬手帮他顺顺好,也很自然地说:“好吧,那我过两天再问。”
就像所有的钉子拔掉之后都会留下一个孔洞,難听的话听过之后也会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只是欲盖弥彰地贴上层墙纸,最多也只能看上去没什么破绽,其实底下还是那个样子。
阿斯顿马丁上的好听话治标不好治本,把墙纸撕到一定地步就会露出点故意被忽略掉的事实,大概有些东西确实是要费些心思补的。
就像此时此刻,封闻俯身在谢知之的唇角落吻,后者的眉梢眼尾都带着点轻松惬意的味道,但是再抛出那个问题谢知之估计还是会轻飘飘地送出一句“我不知道”。
其实硬逼一把的话谢知之应该也会同意。
谢知之喝奶茶的时候总要稍稍低下一点头,于是白皙光洁的脖颈就会露出来一小片,一眼看过去平平整整的,路边一条狗都能知道里头没有腺体。
beta没办法被标记这件事对于封闻而言大概是一个很難攻克的课题。
越想要越焦躁,以至于信息素有时候会无可抑制地溢出来。
可谢知之退化的犁鼻器顶多把他的信息素当香水闻,而且越到秋冬似乎越不吃香了。
封闻只能急待有什么东西能横空出世,把他们捆得越緊越好。
例如订婚,再进一步就能自然而然地结婚,虽然仔细说来都不是特别保险,但起码红章一敲,他们法律意义上名字排在一起。
可好事八成从缓不从急。人潮涌动里,封闻最后轻轻地用指背蹭了蹭谢知之的下颌骨,不緊不慢地问:
“啊——听说温顿庄园的葡萄酒蛮出名,甜心你想不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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