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也算把乌衣峰山上山下的几个缩地千里阵摸熟了,朝闻塔是泰阿峰西郊的一块大石碑,取名自“朝闻道,夕死可矣”,被一只大石龟背在背上,石料光滑银灰,不惧风雨,算是瑶执的“公告牌”,卫兰歇依稀记得他与慕容昇参加入门考试之后,看名单张榜就是在那处。
刚出一个缩地千里阵,就见不远处有几个蓝袍弟子并肩走过,大声闲聊道:“你听说了吗?白掌教近来新招了一个弟子,可宝贝了,马上就要拜师入门。”
“听说了,这几天白氏门下都在忙活此事,又是采买又是布置,说拜师仪式要搞的大大的,亲授佩剑也有可能哦。”
“什么来历啊?白掌教居然这么看重。”
“跟看重没关系,一看你就是外行,白掌教这么大张旗鼓,分明是为了彻底绝了某人回瑶执的心,要叫他追悔莫及呢!”
“你说卫兰歇啊?”
突然被叫大名的某人:“?”
“可不嘛,当初那卫兰歇靠着抱慕容师兄的大腿才能进泰阿峰,谁晓得一朝翻脸不认人,把自己当大爷了,犯错不认错,还要摆谱,在渡云峰上耀武扬威。”
“这事我也听说了,他连鸿宝药宗的卜长老都不放在眼里,白掌教殷切教诲,他非但听不进去还恶语相加,气的白掌教落泪。”
“他怎么敢的啊?慕容师兄就是再照顾他,他也不过就是个小辈,真真是不识好歹了。”
“我还听说他那天放下狠话要与瑶执断绝关系,调过头就说慕容师兄肯定舍不得他,会亲自将他接回去,所以他根本没在怕的,哎??世上怎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对自己的定位是毫无逼数啊!”
“他算什么东西,光风霁月如慕容师兄是被他这么作践的么?”
“我们瑶执难道是什么很贱的地方吗?任凭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所以白掌教这不就分分钟寻觅了一个新弟子来顶替他,便是要昭告天下,泰阿峰多他卫兰歇一个不多,少他卫兰歇一个不少,当初要走干脆利落,想要回头就是难如登天,哪怕他卫兰歇哭着求着要回泰阿峰,如今也是不可能的了。”
“哈哈!那卫兰歇岂不是要后悔死了。”
“以为自己多举足轻重,其实零人在意。”
“我要是他,晚上做梦都要哭醒了!哈哈哈哈!”
几人说的兴起,大笑不止,眼前忽然一晃,一白衣少年从天而降,走到了他们前头。
这少年着一袭裁剪修身的圆领白袍,显得高挑挺拔,衣袍不知是什么面料制成,在太阳光下莹莹泛光,刺绣腰封上是云纹山水的暗纹,将腰肢包的紧窄,收袖的银护腕上还有雕镂的阴文,是清冷色调下脉叶舒展的霜花。
这些细节乍一看浑然一体,衬的他丰神俊朗非凡,但细细一看,无不是彰显华丽的小心机,那叫一个低调矜贵有内涵,几个泰阿峰的弟子都傻眼了,与眼前这金尊玉贵的小公子相较,他们引以为豪的校服简直就是土狗一样的存在。
道路狭窄,他们也不好绕道,少年也不快走,就这么慢悠悠的背着手,隔着三两步的距离粘在他们前头,长风将白色的发带吹得飘舞,飘逸出尘,又张扬放肆至极,几乎要舞到那几个泰阿峰弟子的脸上。为首的话最多的弟子终于忍无可忍,额角抽搐道:“卫兰歇你特么的——”
“哎?”卫兰歇猛地回头,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有师兄给我做新衣服啊!”
那弟子:“。。。。。。”
不是,谁问你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