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卫兰歇闷闷的说。
宣星冶皱了皱眉。
“你不是去报名裁风论道了么?”他说。
虞明徵诧异的看他一眼。
你小汁,说好的不知道不关心的呢?
卫兰歇喝汤的动作停顿。
过了半晌,他瓮声瓮气的说:“没报成,对不起。”
的确是哭了。
宣星冶有些烦躁的换了个坐姿。
他坐着一张青竹太师椅,脚尖一点椅子便摇晃起来,玄色的衣袍曳地,他半躺着,看着天空。
“你哪里对不起我?”
“我。。。。。。不知道。”卫兰歇说:“反正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颠三倒四的,最终都融化在了粘稠的豆腐羹里。
宣星冶眯眼。
他给了虞明徵一记眼神,下了个无声的逐客令。
虞明徵:“?”
紫衣公子大为震撼,仿佛片刻之前强留自己用饭的不是他宣二公子,但这师兄弟二人之间显然是有体己话要说,虞明徵冲宣星冶比了个蔑视的小拇指,甩头走了。
让尘盛了碗羹给宣星冶,汤里让尘按照菜谱里说的加了淀粉水,汤羹粘稠胶质,半透明的像是水晶,豆腐絮和野菜末像白玉和翡翠,点缀其中,清淡却不寡淡。
宣星冶用勺子搅了搅,勺子碰撞碗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敲碎了一些无形的坚壳。
他放下碗,突兀道:“手不疼吗?”
少年茫然抬头。
“手给我。”宣星冶说。
他伸手,摊开掌心,指尖勾了勾示意。
卫兰歇愣了一下,老老实实将手递过来。
少年的手掌里有些薄茧,是经年练剑的结果,掌心和指骨并不厚重,相反,皮肉都薄薄的,贴合着骨骼,和他的脸一样轻软秀气。
此刻,素绢一样的手心被散落的血痂糊的脏兮兮的,大大小小的口子都已经过了流血的时间,自然不会致命,却也能叫人疼上好一阵子,他好像无所觉,还去捧那滚烫的海碗,伤口周围的皮肤被灼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