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要死了,她会恨自己,会自责一辈子。
苏云黛手指一颤,撑着伞走远点,鞋在湿透的地面上发出清晰的脚步声。
“谁?!”那两人紧张起来。
铁门嘎吱一声打开。
苏云黛想把证据发给别人,但手机此刻不争气,信号特别差。
她一边走一边拨通了报警电话,紧张得心脏在胸腔砰砰乱撞。她担心这两个人跟里面的男主人告状,人心叵测,没准刚才嘴上说同情,等会又为了邀功去里面告状,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
“报警。”她对警察说。
她听见后面两人的抽气声,然后是雨鞋踩在积水的地上又厚重又清透的声音。哒哒哒的,急躁地逐渐远去,却像是越来越近的催命符。
她不确定她们要回去报信还是什么,更加紧张起来,心脏一下一下,越来越猛烈地撞击胸腔,耳畔声如擂鼓。
“九洲别墅区39号业主,家暴小孩非常严重,踢飞三米远,我是邻居,麻烦您过来并叫120。孩子妈妈已经死了,麻烦您一定要保护孩子。请立刻联系孩子妈妈的家人,让他们过来争抚养权。”
苏云黛一边跑一边挂掉电话。
“咯——”
铁门的滚轮忽然动起来,发出连续的巨响,吓得她动作一顿。
雨忽然下得大起来,落在伞面上的雨滴声放大,急促地砸在她的耳膜。
她呼吸滞住。
“小孩子不小心摔跤,麻烦警察干什么啊?”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苏云黛脊背一寒。
还真去报信了?
“簌、簌、簌——”她的正前方从围墙上翻下来好几个黑衣人,像围墙一样挡在她的前方。
苏云黛环视周围,监控不多,附近就是监控死角。
她转身,戒备地注视着刘总。
刘总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保镖,三十几岁的模样,身材高大,撑着把深蓝色的大伞,伞面在路灯下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捧着簇鬼火。
他唇角勾起抹轻蔑的讥笑步步逼近,“谁家孩子出来多管闲事?还不赶紧跟警察说误会一场。浪费警力干什么呢?”
他插在兜里的手抬起,一挥,指挥这几个黑衣保镖上场。那几个满脸肃杀的黑衣男人踏着水坑朝她压迫而来。
两把伞之间的斜雨在光下泛着白光,像是冷锐的刀光向她袭来。
前后夹击,跑不了了!
既然逃不了,苏云黛索性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