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道要摆脱魏凛,也就只能借商北泽的名号了。
否则,魏凛还会对她负责。
他的负责让她更羞耻。
她一咬牙,说:“喜欢你。”
声音打着颤,但是是正常的音量,魏凛在门后应该听得一清二楚。
这颤音一听就是在跟人亲热。
魏凛应该死心了吧。
门外的魏凛脸色唰地一下惨白,手臂紧绷着发颤,低着头,额前的碎盖遮住了眼睛,一片阴霾中晶亮的眼泪从他的眼角垂直砸到地面。
啪嗒、啪嗒、啪嗒。
眼泪在水泥地上洇出水花。
他牙齿咬得喉头甚至有血腥味,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朝他袭来,他站不稳晃了几下,脑袋磕到了铁门上。门另一边暧昧缠绵的啜吻声隔着门板在他耳朵尖锐嗡鸣。那声音仿佛刽子手的磨刀声,要将他生生凌迟。
云黛,喜欢上,商北泽了?
她跟商北泽,在屋里,亲热。
“手链,硌到我了。摘了。”商北泽嘴里明显含着什么,声音黏腻地说。
而后,一阵珠子碰撞的脆响……
手链被丢到地上。
那是小时候他送给云黛的。
“从今以后,我来照顾你。”也是他主动承诺的。
魏凛脸色发白,楼道里阴暗逼仄,空气让他胸口窒闷,他每一口呼吸都让他疼得颤抖。
他跟云黛第一次见面是在她爸爸葬礼上。
很瘦小、很可爱、很乖巧、很惹人怜爱,哭起来让人恨不得把心挖给她,那是他见到她的第一印象。葬礼结束后的她一直在生病。
他家里做出了照顾她的决定,他自发地怜爱她心疼她,他承诺他会照顾她的。
他给她这串珠串的时候,她已经病得稀里糊涂,还不忘虚弱乖巧地喊他:谢谢哥哥。
十五年,她一直戴在手上,从未摘下过。
她很珍惜。
是他……没做好。
是他……先欺负她。
但是!
商北泽该死!
他竟敢、竟敢、趁虚而入占云黛便宜!
他该死、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