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她说:“你既不跟我去村里住,总不能看着我冻死吧?”
本欲挪开狼臀的君泽琛:“……”
他麻木着狼脸,仰头冷冷看她,从鼻腔呼出热气,用行动拒绝。
搭伙过日子这么久,胡淼淼因为雄性给她的困扰,对这只公狗从未太亲密过,顶多是在它发脾气的时候抱抱,就撒手了,晚上睡觉给它搭个狗窝互不干扰。
她第一次求它,结果……
被嫌弃了吗?
冷风如同刺骨的刀刃,无情地刮过身躯,浑身的肉都冻得发疼,牙齿忍不住打颤,人在脆弱之时都会心娇,小狐狸原本以为自己从小到大没妖关心过,本不应该那么娇气才对。
可不知怎么,面对狗无情的冷脸,竟忍不住眼眶一红,撤回了腿,抱紧了自己缩回去。
细细的、压抑的低泣声,传递到君泽琛敏锐的耳朵里,他biu地竖起耳朵,双眼如炬,在夜里发出森绿的光,锁定床上的小鼓包。
他眸色幽深,传闻人类体弱,寿命极短,搞不好就会夭折。
君泽琛当年从狼群中脱颖而出成为狼王,手段铁血毒辣,冷心冷情,哪怕这个人类给他一个住处,善作主张作主张瞎喂他,也不会让他有多少怜悯之心才对。
然而此时此刻,看见人类仅披着一张薄薄的破被,蜷缩成一团,委屈地在被子里偷偷哭,鬼使神差地,他站起身,狼腿一用力,跳上床。
半个人高的一大坨沉甸甸一压。
被子里的小狐狸哭了一半,硬生生憋了回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对上一对儿绿灯泡似的眼睛。
他很沉,她敢怒不敢言,在被子里努力蛄蛹,试图透透气,谁知被狼一爪子按回去。
黑色的狼王犹如一座小山,高高在上俯视着人类,收敛了爪尖,用肉垫拍了拍人类的肩膀,让她体验了一把狼王沉重的关照。
暖是暖了,就是……谁家好人把那么大的炉子压身上。
不出意外,胡淼淼第二天醒来,睁开酸涩的眼睛,在床上爬了半天才爬了起来,肩膀、手臂、后腰都酸疼得要命,像是鬼压床了。
她揉了揉肩膀,忽而动作一顿,水润的眸子慌乱地扫视一圈,山洞静悄悄的,床下的狗窝也冷冷的,上面的两根掉落的狗毛格外萧瑟。
狗呢?
那么大的狗呢?
养了那么久,狗从没离开过山洞,不会是让他暖个床生气跑了吧?
胡淼淼慌乱地穿好衣服,鞋子都顾不得穿就往洞口跑,拨开杂乱的树枝,一阵冷风袭来,让她打了一个寒颤。
整整一个晚上,外面被皑皑白雪覆盖,山间的树木挂上了层层霜花,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唯有东方,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转瞬到了她身前。
是一只黑狗,晃荡着翘起来的尾巴从容地靠近,嘴里叼了一个铁盆。
“你没走啊。”胡淼淼偷偷观察,隐约觉得,它似乎生气了。
正想着,突然膝盖弯一痛,被他用盆撞了一下,胡淼淼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下一秒天旋地转,身下是一片柔软的毛发,她惊魂未定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坐在狗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