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查到了什么?
不对,他这阵子一直在忙阿姊的事,哪里有空去查一个毛头小子?燕家远在沧河,单来回的路程都要十多日,他若真去了,兄长们不可能一无所知。兄长们若知晓了,不会不与她说。
不是查出来的,那就是?
他和秦王交好,唐家伯父解救燕荣也是承了秦王的人情,或许秦王和他提过。
思及此,姜姮心神落定,主动看着他眼睛问:“你觉得,和他有什么关系?”
顾峪垂眸看她会儿,见女郎没有闪躲之意,想那个小郎君虽然年少色美,终究和姜姮差着年岁,姜姮十五岁归京时,那小郎君也就才九岁,还是小屁孩一个,能有什么牵扯?
不过,他还是说道:“听说他在国子监读书,正好离得近,不如,一道去看看他?”
姜姮低头,轻声说:“你当初不是说,不让我和他来往么?”
顾峪噎了一下。
“不过,你想去,就去吧。”姜姮无所谓地说。
纵如此,顾峪仍是没有松口,果真带着女郎向山门行去,恰遇城中来人报信,言他所谋事情生了变故,要他快些回去。
顾峪这才作罢,命近随去备马,看看女郎,对她命道:“后山厢房住着镇南王使,你不要往那处去。”
姜姮点头,他又道:“你厢房往南,有一处排房,里头是我的人,你若有事,找他们报我。”
姜姮愣了愣,仍是颔首。
交待罢这些,顾峪才翻身上马,打马疾行朝京城去了。
···
大理寺狱。
姜妧住的这间牢房已算敞阔,内中还有床榻、衣箱、几案、屏风等等陈设,与平常的房间摆置几乎没有差别,但毕竟是牢狱,总有种沉闷阴潮在头顶压着。
姜妧小产后,身子本来就虚,加之心绪郁郁,纵每日都喝着药,依旧没见大好,今日更是突发高热,险些没命,狱吏一面急急请了大夫,一面报信顾峪。
“人怎样了?”
顾峪到时,大夫还在侯着没走,回说:“高热已退,暂时稳定了。”
“顾郎君……”姜妧听到顾峪来了,撑着床榻坐起来,要与他说话。
顾峪挥手屏退大夫,走近屏风,定定说道:“我在。”
自姜妧生病,她不欲叫人瞧见自己这副病容,遂央顾峪搬来一扇屏风,这阵子说话,她从不允顾峪越过屏风去,顾峪也从未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