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姬没想到骆辞敢动真格,生了惧怕,趁几人不备,逃出东院,一路喊着“杀人了!”朝府门跑去。
虽然何姬很快被绑回了凝和东院,但三个侍妾被国公夫人强行灌药的事,还是传到了骆氏耳中。
骆氏遂传姜姮前去问话。
“姜氏,你身为三郎妻子,至今未能诞下一儿半女也就罢了,还如此忌妒跋扈,苛待婢妾,你是不是想让我三郎断子绝孙!”
今日何姬跑出来时,骆氏正在待客,丢尽了颜面,早就恼了姜姮,遂一见人就劈头盖脸责问起来。
姜姮根本不知骆辞冒用她名给侍妾灌药的事,辩道:“儿媳不知母亲为何这么说?”
小骆氏哼声:“弟妹,你就别装糊涂了,那三个侍妾都说是你逼他们喝药,难不成他们还敢诬陷你?”
姜姮坚持否认,骆氏只当她嘴硬,层层追溯传话的人,最后追到了骆辞那里。
骆辞又拿出一贯的小心翼翼楚楚可怜,把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哭着向骆氏道:“姑母,不是嫂嫂授意我做的!”
小骆氏高声道:“阿辞,你别怕她,母亲和我会给你做主的!”
转而嗔目看着姜姮:“你可真会使唤人,什么事都支使我妹妹去做,出了事,就把她推出去挡着,真当我们娘家没人,由你欺负了吗!”
小骆氏话音刚落,骆辞就配合地伏地大哭,委屈的不行。
骆氏心中早就认定这事是姜姮做的,哪里还会仔细去分辨什么,见两个侄女抱头痛哭,只觉得自己都被人欺负了,恼恨地看着姜姮道:“你不止妒忌跋扈,还满口谎言,你给我去家庙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愿意说实话了,再来我前头!”
姜姮也知骆氏姑侄几人心在一处,自己说不清的,遂也不再分辩,起身要往家庙去,恰撞上归来的顾峪。
“家主,夫人病了,不能再去跪家庙,求家主开恩!”蕊珠一见顾峪,立即跪下央求道。
顾峪摆手示意她起身,看看姜姮,又望向堂中伏地长哭的骆辞和一旁抹眼泪的长嫂,最后看向骆氏道:“母亲,何事如此动怒?”
骆氏遂将前因后果说了,末了又恨恨指着姜姮道:“你别看她和灵鹿生了一副容貌,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比灵鹿可是差远了!”
顾峪听罢,又看看姜姮,见她始终低着眼眸,脸色惨白,人亦有些恹恹无神,确是一副病容,想了想,对蕊珠道:“带夫人回去休息。”
“三郎!”骆氏不允。
“三叔!”小骆氏亦不甘心。
顾峪仍是授意蕊珠带姜姮回去,蕊珠忙千恩万谢,和春锦一起半扶半抱着姜姮离了颐方堂。
等姜姮一行人离去,房内静下,顾峪才正色对母亲道:“赐药之事,是我的授意。”
骆氏姑侄都瞪大了眼睛。
只有骆辞知道顾峪在撒谎,也只有骆辞第一时间想到了揭露他谎言的说辞,若真是他授意,姜姮方才为何不说,又为何否认?但她不能说……
可她又不甘心,微一思量,有了两全之策,哭着道:“真的吗,表哥,真的是你授意嫂嫂的?那为什么嫂嫂不肯说,非说是我自作主张,逼三个姐姐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