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也就抽空玩了把,他平常课就满,还有8位私教。
是老师来学生家里上课,还是学生去老师家里上课取决于课时费。
路知给的课时费相当高。
韩学文是中国人,教路知国学,两周一节,见路知家里空荡荡的,地上虽然还很干净,地毯却显然几天没打理了:“王妈呢?”
路知把韩学文往里带,给他倒茶:“回国了。”
韩学文的帽子有些陈旧,看得出生活有些窘迫:“啊?”
“我家里出了点事,没办法再请您了。”
路知跟其他私教都是邮件联系,提一下就行。
就韩学文他不太好开口。
韩学文怀着一腔激情赴英想宣传中华文化,留英五年还没混上正职,只在各个大学或者补习班兼职,生活一直很艰辛,“抱歉。”
韩学文连忙摆手:“不用,国内有个节目请我,想请我去当顾问……我这次其实也是来向你请辞的——”
路知:“那正好。”
“你家里……”
韩学文几乎是立刻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马上就略过这事,“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路知冷静道:“我成绩还可以,转个免学费的高中继续读没问题。”
韩学文欲言又止:“那生活费?”
路知想好了:“打工。”
韩学文几乎立刻露出了不赞同地目光:“你能受得——”
“没什么。”
路知显然不想再提,韩学文沉默了下,也就没再说。
。
路知送走老师后伦敦天都黑了、国内都凌晨了,平常支撑高强度的学习还好,这会儿保姆离职,他还得打扫公寓。
学着用了下吸尘器洗地机,又捯饬了一堆清洁剂,刚打扫完一天就又过去了。
换床单时候还不觉得,面刚煮好还没吃他就想吐,一摸额头,果然又发烧了。
路知体弱,小时候就经常病,养了这么些年总算不怎么进医院了,但太累或者着凉还是容易发烧。
放下煮好的面,路知去翻医药箱。
吃了药,路知有些昏昏欲睡,他记着要定闹钟,但三层公寓加起来五百平,路知从浴室整理到客厅,最后咬了下牙,把楼梯都擦了擦,还没吃饭。
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是昏过去了。
路知倒头就睡。
然后喜闻乐见地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