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汐笑眯眯地把信塞进信封,对吴慎道:“我自己去寄,你不用管了。”
等到周时雍夜晚下值回来,发现檀汐一脸寒霜地坐在他卧房里,桌上的一壶茶已经没了热气,显然是等了他半天。
周时雍心头莫名一紧,莫非是吴慎套话被她识破,她拆开了那封信?
檀汐见他进屋,开门见山便问:“你当真不想我留在上京?”
周时雍感觉她语气有所松动,立刻坐到她旁边,殷切劝道:“以前有完颜冽在,他视我为心腹,有些事我可以借他之力。你也有公主照应,现在两人都已不在,新郎主是什么德行还不得而知,上京局势比过去更复杂也更危险,所以我想让你回去。”
檀汐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走。”
周时雍没想到她居然答应回去,忙问:“什么事?”
檀汐倒了一杯凉茶,徐徐说道:“那天晚上,你在录家汤对我做过的事,我也对你做一遍,扯平了我就走。”
周时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他尴尬地低下头,轻声解释道:“阿汐,我发誓我真的没看你,我当时只关心你的身体和生死,没有别的念头。”
“我也一样,没有别的念头,只想扯平。”檀汐冷冷瞟他一眼,“不然也太不公平了,我想想就来气。”
周时雍沉默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咬牙答应了一声好。
檀汐一副这还差不多的表情,起身插上房门,回头挑了挑下颌,大度道:“我就不让你躺到地上了,你躺到榻上去。”
周时雍尴尬道:“你把灯熄了。”
“我信你。你说没看我,我就当你没看,我也不看你。”檀汐顺从地熄了灯,走到贵妃榻边一巴掌将他推倒,周时雍受刑一般握住了拳头。心里默念,忍一忍,明天她就走了。
黑暗中,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脖颈,接着就是胸口,周时雍急忙按住了她的手,“我没有这样!”
檀汐冷冷哼道:“你说没有便没有么?我昏迷之中又不知道。”
周时雍急声道:“我发誓没有。”
檀汐收敛了一些,没有再去摸他的胸口,不疾不徐道:“对了,我去了一趟丽云堂,发现那副画不在,云娘说你拿走了。我替你收拾屋子,看见那幅画在你床边的柜子里。”
周时雍窘然不语,暗自庆幸屋里熄了灯,她不会看见自己的尴尬表情。
“你为何要把我的画像放在床边。是睹画思人么?可是我人就在你面前,也没见你有多思念啊,你恨不得将我连夜打包扔回鹿山!”檀汐突然语气一沉,气势汹汹地扯开了他的腰带。
凉气袭到腰间,周时雍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求生欲让他冲口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阿汐,我想和你天长地久,厮守一生,可不是现在。”
檀汐蛮横地扯开他的衣服,“我就要现在。”
周时雍急忙按住她的手,“我没有这样。”
他当时心里充满了后怕和恐慌,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别的,只是庆幸自己及时赶回来,庆幸她没有事。他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解她的衣服,根本不敢触碰到她,一边脱还一边在心里赔罪,并不是檀汐眼下这样“粗暴”地乱来。
“你写信给我师父,说我有孕是假的,你和我之间清清白白,让她来把我带走。”檀汐呵呵两声,咬牙切齿道:“居然和我玩心眼,好啊,那我今天就让你失了清白!”
说着,她伸手就在他身上一通乱摸。
周时雍没想到黑暗中的檀汐胆子如此之大,竟对他动手动脚,急忙去抓她的两只手。
檀汐一边闪躲,一边道:“路上摘槐花的时候,我突然悟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既然你我有婚约,也办过婚礼,为何还要做假夫妻?”
她抬手按住他的胸口,感受掌心下急促的心跳,“把上次婚礼当真的就行了。你明明心里也想当真的吧?不然为何把两只瓢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