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间有主子们在,他们总是不便,摒去了人,绿云又垂着头走近了床榻,湿溺不堪的被褥,随意落在脚踏上的衣衫,一并撤下,另从那新打的檀木箱子内重新抱了一床,便是贴身衣物,也都一并放在了枕边。
等裴济抱着人重新歇在床榻上,内室已经再不见人了。
早已在沐浴时就醒了来的颜霁,感受着身侧的呼吸声,闭眸缓了会儿没等到身侧人的离开。
这些日子,每每事后,裴济并未如常般起身离去,多是同她一并宿在了这张床榻上。
正因如此,绿云便不在内室守夜,退至到了屏风处,颜霁便也不好唤她即刻呈上那避子汤了。
即是照着她用那避子药的频率,大抵这腹中也不会再平白有什么阻碍,可她还是同他们早已作了交代,事后一定要将她唤醒,那避子汤不宜拖了太久。
她不能允许这种事有半分偏差。
思及此事,颜霁缓过了神儿,便起身坐了起来。
滑落的锦被之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半挽起的长发垂在身后,并未掩去那光滑的雪背,这般光景自是落在了身后裴济的眼中。
颜霁还未拿了衣衫遮蔽了身子,一温热的手掌便从身后慢慢抚了上来,她顿时就觉察到了,随即便回过了身,面含笑意,“怎么了?”
说着,她的手便轻轻握住了那正在作乱的大掌,轻声轻语,“该歇着了,明儿您还有大事,要是耽搁了时候,回头主母进府,岂不是要怪罪?到时婢子可还怎么过活?”
“你倒是敬重她。”
裴济嗤笑一声,反手便拽住了那细条条的手腕,稍一用力,人就扑在了怀里。
“且误不了时候,你当我是什么?”
“我可不说……”
床榻内又起了嬉笑声,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屋外的绿云轻着步子去了水房。
待屋内召人,绿云自是领着人又送了热水,收拾了床榻。
此时的颜霁浑身无力,勉强借着裴济支撑着身子。
裴济的目光落在她潮红的面上,睡眼朦胧,散开的发丝贴在那红艳欲滴的唇瓣上,引得他渐渐偏了头去。
忽然的靠近和濡湿,颜霁没有反应过来,呼吸的窘困,让她本能的抬起了双手,抵在他的胸口。
可身后的大掌紧紧箍住她的脖颈,像是一头野兽在奋力撕扯它的猎物,颜霁毫无还手之力,她只能感受着舌间被不停的摩挲。
颜霁垂下了双手,也终于阖上了眼睛。
直到那副唇齿偏着挪到了耳际,令人发痒的轻挑慢捻,湿润又慢慢移至脖颈,颜霁毫无动作,只是张大了嘴巴,清冷的空气灌进口腔,失了神的眼睛盯着头顶的虚幻。
她,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傀儡。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结束了对自己的肆虐,哗啦啦的水声溅在耳边,眼前又是那玉色帏帐。
缓了会儿,颜霁方才坐起了身,拢了中衣,又掀了锦被下了床榻,只是脚下还未走出一步,酸软的双腿就不受控制的弯了下去。
幸好,身侧的裴济伸手,便将人接在了怀里。
“太不中用了些!”
颜霁被人揽着,呼着沉气儿,一点力气也没,斜着眼睛嗔瞪了他一眼,推开了他的胳膊。
“绿云!”
守夜的绿云时刻注意着内室的动静,听了颜霁的声音,忙恭敬入内,“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