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自觉问多了,忐忑地沉默了两息后才继续道:“大人,府内有三个下人已经被日曦处决,已经处理干净。”
“嗯。”
谢听澜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银月便道:“大人真的不要回……”
银月还没说完,就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转身间,银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小茅屋内,只留那扇窗轻轻晃动了一下。
“何事?”
谢听澜睁开眼,双手下意识地护在胸前,门外的人道:“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你吗?”
这般刻意的挑衅谢听澜又怎会听不出来,这人还记很着刚才自己挑逗她,真是……幼稚。
谢听澜嘴角微勾,道:“你若是愿意,自然可进来帮我。”
门外的人沉默了数息,然后就听她道:“我去砍柴。”
听罢,谢听澜忍不住笑了出来,难得开怀的笑,美眸间潋滟的水汽也多了几分柔意。
真是胆小鬼。
**
是夜,叶芮在小茅屋里放了个小火盆,给谢听澜换过药后,她便坐在桌前练字。
谢听澜也没闲着,坐在床边,右手捧着《双姝戏情》在看。她时而皱眉,时而转移视线,当目光落到叶芮身上时,总是不自觉地停留。
小小的屋子里点了两盏油灯,一盏放在桌上,一盏放在床头,小小的小茅屋被光亮填满,带着恬静温柔的气氛。昏黄的灯光照在叶芮身上,她皱着眉认真练字,腰背挺直,却时不时会抡一下右肩,露出呲牙的表情。
谢听澜这才想起来她右肩的伤:“你可有上药?”
今天自己洗完后,叶芮也接着洗了一遍,随后便看她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自己一时也没有想起这件事。
“没有,药完了,我明天下山去买些。”
谢听澜眼色沉了沉,没有再说话,看了会儿书便觉得困了,随即便躺了下去。此时,屋外雨水漱漱落下,寒风一阵阵沿着窗缝吹了进来,寒意如鬼爪一般一遍遍撕扯谢听澜的身体,连火盆的温度都渐渐抵御不住。
谢听澜因为左边锁骨骨裂,做不了太大的动作,也用不了力,想蜷缩起来也没办法,只能朝着叶芮递过去一个眼神。
本来还在认真写字的人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旋即转头去看,便见谢听澜的身体冷得在微颤,本来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她马上放下笔,然坐到床边,伸手压了压窗户,但是又觉得无补于事,登时有些手忙脚乱。
“你睡到床上陪我。”
谢听澜的声音也在颤抖,但是语气却比以往还要坚定和不容置疑,不带任何羞涩,更像是溺水的人急需要一个能救她上岸的人。
叶芮犹豫了,想到今日……
“不敢?”
谢听澜唇角微勾,是决绝又挑衅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