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双手捏拳,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殿下,你……”
陆砚缓慢抬起眼眸。
江稚鱼:“……”
她又又又卡壳了。
她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陆砚淡声:“……什么事?”
江稚鱼磕磕绊绊,搜肠挂肚。
她讪讪干笑两声:“殿下的字……很好看,飘若浮云,矫若惊龙。”
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江稚鱼羞赧垂首,脚趾头开始施工。
陆砚:“……”
江稚鱼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半日,就是在酝酿如何夸自己。
江稚鱼悄悄觑着陆砚,干巴巴补上一句。
“我还从未见过有人的字能写得如殿下这般好看的。”
一滴墨从笔尖滑落,在纸上缓缓晕开。
陆砚罕见写坏了一张字。
他垂眸,不紧不慢给自己重换了新的雪浪笺。
陆砚的字师承名师,自然不差。
江稚鱼目光落在雪浪笺上盖着的私章,唇角弯起一道弓月。
怕下人笨手笨脚,不小心扯坏了。
江稚鱼亲自上手,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慎之又慎将陆砚的字放在锦盒中,一路抱回自己的别院。
绿萝探头探脑:“这盒子这么沉,还是我来罢,仔细伤着姑娘的手。”
江稚鱼摇摇头,难得执拗:“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回到自己的院落,江稚鱼也不曾假手于人。
左右张望,随后将锦盒束之高阁。
绿萝笑着揶揄:“姑娘这么小心,我还当姑娘是打算放在枕边,日夜枕着睡觉才能安心呢。”
……
吴管事鹦鹉学舌:“绿萝姑娘本来还想劝江三姑娘藏在枕下,江三姑娘思忖片刻,说自己睡相不好,怕不小心将锦盒推翻在地,这才歇了心思。”
他满脸堆笑。
“主子不知道,江三姑娘是有多喜欢,回去后在屋里转了半个多时辰,才为那字寻到安身之处,想来主子的字……在江三姑娘眼中,和无价之宝无异。”
陆砚神情懒懒,对吴管事的奉承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