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三姑娘……畏冷?”
“还、还好。”
察觉到陆砚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江稚鱼灵机一动,立刻改口。
“其实谈不上畏冷,往年寒冬,我也只穿秋衣度日,为此还没少挨祖母的骂。”
她垂眸,嘴角扯出一点苦涩的笑意。
“兴许是我身子笨重,所以看着有点……臃肿。”
陆砚思及刚刚撞到自己的“被褥”,又看看眼前欲盖弥彰的江稚鱼。
他眼中阴郁尽显:“江三姑娘莫不是以为我好骗?”
陆砚转首,一只手握住江稚鱼帏帽的一端,那双凌厉的眼眸半眯,陆砚唇角勾起几分冷意。
“江三姑娘脸上的红疹,真是从小就有的?”
江稚鱼心口忽停,藏在袖中的手指蜷了又蜷,气息紊乱。
四面不见光日,黑雾密不透风。
隔着一层薄纱,陆砚那张脸近在咫尺。
江稚鱼清楚看见陆砚眼中涨起的阴狠戾气。
冷意从脚尖蔓延而起,江稚鱼如坠冰窖。
须臾,江稚鱼嗫嚅着双唇:“你都、都知道了?”
陆砚面无表情:“我该知道什么?”
江稚鱼低头垂眉。
“我脸上的红疹……并非是落草时就有的,我对黄皮果树过敏,若是不小心碰到,全身上下都会长满疹子。”
江稚鱼一面说,一面悄悄窥探陆砚的脸色。
那张布满重重阴霾的脸竟转阴为晴,再见霁色。
江稚鱼咽咽喉头。
“还有,我身子也并非臃肿,是里面……里面穿了冬衣。”
陆砚不怒自威,冷笑一声。
江稚鱼连声告罪:“我并非有意欺骗公子,我做这些,其实是因为、因为许公子。”
陆砚脸色骤黑,阴沉得可怕。
江稚鱼泫然欲泣:“公子神通广大,定然也听过我同许家的事。祖母不喜许家,又不好明着撕破脸,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
她眼角挽起一点无奈。
“许公子喜欢貌美的女子,若是知道我这副模样,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如此一来,祖母也不必再为我的亲事烦心。”
江稚鱼眼中含泪,“是我不好,先前欺骗了公子。”
陆砚一瞬不瞬盯着江稚鱼,唇角笑意冰冷:“那怎么现在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