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有千万种不是,在我眼中都是最好的。
江稚鱼羞赧低眉,还不忘点题,首尾呼应:
只有他不嫌弃我脸上的疹子。
陆砚望着江稚鱼的目光渐渐变得匪夷所思。
江稚鱼心惊肉跳:你怎么……不说话?
陆砚这人高深莫测,江稚鱼惶恐不安,不知陆砚信了几分。
她怀揣着一颗惴惴之心,悄悄抬高眼皮,试图从陆砚眼中读出一二。
没读懂。
江稚鱼默默移开视线。
心烦意乱之时,廊庑下忽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绿萝一手拍门,心急如焚。
“姑娘、姑娘你在里面吗?”
江稚鱼瞳孔骤紧,遽然抬首瞥向朱柱后的两人。
一只手鬼使神差挡在江稚鱼眼前,挡住了所有。
一记轻飘飘的嘲讽随之落下:“江三姑娘这会不用避嫌了?”
江稚鱼指着门口的绿萝,方寸大乱。
陆砚淡定自若,攥着江稚鱼转过朱柱,避开那两人从偏殿的后门离开。
江稚鱼:?
所以他们刚刚躲在柱子后的意义是——
她手舞足蹈,骂骂咧咧。
隔着薄纱,似也能猜出江稚鱼在凶巴巴瞪着自己。
陆砚面不改色:“刚刚忘记了。”
江稚鱼摆明不信,气恼瞪着陆砚,腮帮子涨得鼓鼓的。
陆砚扬眉,明知故问:“江三姑娘这是在怪我?”
江稚鱼如泄气的气球,扁扁朝后退开半步:不敢。
廊下月影婆娑,摇摇晃晃。
绿萝眼尖,提裙朝江稚鱼奔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姑娘怎么从这里出来了,不要紧罢?”
她身子忽然闹不适,无奈只能托人回来和江稚鱼说一声,想是那人忘记了,竟没和江稚鱼提起。
绿萝急得焦头烂额,一时竟没留意江稚鱼朝自己使的眼色。
“姑娘怎么不说话?”
江稚鱼一把攥住绿萝的手腕,惊恐转首。
廊下哪还有陆砚的身影,只有夜风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