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立在清冷月光中,身影如青竹。
“……在说什么?”
吴管事眉开眼笑:“老奴正同古太医说起别院那位姑娘。”
不知是不是吴管事的错觉,他总觉得陆砚眉眼的戾气似是少了几分。
陆砚漫不经心:“她去别院了?”
吴管事哽住:“那倒是没有。”
陆砚了然:“又送东西了?”
吴管事苦笑两声:“也、也没有。”
一鼓作气,吴管事全盘托出。
“古太医今日在江家那见到紫灵芝,瞧着像是我们府中的东西,故而多问两句。”
吴管事觑着陆砚的脸色,“老奴记得主子只给一人送过紫灵芝?老奴如今年岁大了,一时记错也是有的。”
“你没记错。”陆砚淡声。
他确实只送过一人。
吴管事斩钉截铁:“那就是古太医看错了,虽说紫灵芝难寻,可普天之下也不是只有我们王府才有。”
古太医沉着脸:“老朽还不到眼花的地步,绝不会看错。那紫灵芝即便不是殿下所赠,那也是宫里出来的。”
两人争执不下,分不出高低。
“你是说……江三姑娘手中也有紫灵芝?”
陆砚半眯着眼睛,黑眸凌厉。
手指一点点敲着手中的扳指,陆砚忽然抬眸,直直望向吴管事。
“你之前说,江家和许家有婚约?”
吴管事袖手:“算不上婚约,只是两家长辈都有这个意思,不过老奴听说,江老夫人对这桩亲事并不满意,不然也不会带着三姑娘上山躲清净。”
“她也不喜欢?”
虽未指名道姓,可明眼人都知道陆砚说的是江三姑娘。
吴管事点头:“这是自然,听说为这事,江家都闹了好几回,前些日子江老夫人还大病一场。”
陆砚若有所思:“……是么?”
……
江稚鱼指腹的伤口虽不深,可不知为何,到了夜里,竟开始起疹子。
绿萝托着烛火过来,待看清江稚鱼手上密密麻麻的红疹,绿萝吓得差点跌跪在地。
“姑娘,快醒醒快醒醒!”
绿萝心急如焚,一面推江稚鱼,一面朝外喊人。
“快来人,姑娘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