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挨揍罢?
还是说自己吃了菇子中毒,之前都是在胡言乱语?
有点扯了。
江稚鱼冥思苦想,愁眉苦脸。
“朝朝、朝朝。”
江稚鱼遽然回笼思绪,愣愣仰起头。
江老夫人笑得温和:“怎么心神不宁的,可是昨夜没睡好?”
江稚鱼欲盖弥彰低头:“没有。”
江老夫人看了柳嬷嬷一眼,柳嬷嬷心领神会,挥挥手,一众奴仆婆子福身退下。
台上的敲锣打鼓骤停,只剩萧索秋色。
江老夫人默不作声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着。
江稚鱼心惊胆战,悄悄窥视江老夫人。
少顷。
江稚鱼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祖母,你怎么不说话?”
江老夫人瞥视:“你都不和我说话了,我还有什么话同你说?”
江稚鱼惊慌失措:“祖母说的什么,我什么时候……”
声音戛然而止。
江老夫人擎着茶盏,盯着江稚鱼似笑非笑:“怎么,不想继续瞒我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江稚鱼丧气塌肩:“我没想故意瞒着,我也没想到昨日会在门口碰见许绍绫。”
江老夫人猛地站起身,打翻茶盏:“你说什么,你碰见他了?”
江稚鱼诧异:“祖母,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又诓我?”
江老夫人冷笑:“我若是不这样,还不知道你们要瞒我多久。你今日心事重重的,就是为这事?”
江稚鱼喃喃:“算、算是罢。”
案上茶水淌落在地,在江老夫人脚边汇成水洼。
上了年纪的人,最禁不得摔伤。
江稚鱼搀扶着江老夫人踱步至别处:“祖母的身子要紧,犯不着为我的事发愁。我如今也不是小孩子,总不能事事都靠祖母。”
江老夫人凤眸一凛:“怎么,嫌弃我老了?”
府中上下也就江稚鱼一人不怕江老夫人,她笑眼弯弯,依偎在江老夫人肩上。
“我哪敢。”
江老夫人揽着江稚鱼入怀:“祖母知道你懂事。罢了,明日你随我去南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