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临着西湖,走两步路就到。
烟雨朦胧,从茶室窗口往外看,只能看见白茫茫一片。
江稚鱼让绿萝拿着赏钱分给跟着的奴仆婆子:“这会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让他们拿着买果子吃。你也下去歇歇。”
绿萝在江稚鱼身边服侍多年,哪会不清楚她喜静的性子,福身下楼:“那姑娘好好歇息,若有事,喊一句就是了。”
风从窗口灌入。
江稚鱼伏在窗前,任由秋风掠耳。
她很喜欢雨丝飘落在脸上凉丝丝的感觉。
身后骤然传来脚步声,江稚鱼笑着转首:“怎么又回来了,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余音哽在喉咙,江稚鱼瞪圆双眸,“怎么、怎么是你?”
思及自己如今对“未婚夫”求而不得的人设,江稚鱼立刻换上惊喜的表情:“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也是来游湖的吗?”
她猛地起身,“先前、先前在湖上泛舟的……是公子?”
还真是纨绔子弟,出来泛舟都得包下一整片西湖。
江稚鱼在背后悄声蛐蛐陆砚,脸上却一如既往挂着笑意。
“公子怎么不早说,若早知道……”
陆砚淡定自若:“不是说我见不得人吗?”
他今日眼睛未蒙白纱,漆黑瞳仁定定盯着江稚鱼,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泉。
江稚鱼一时语塞,半晌也发不出声音,她结结巴巴:“我、我……”
一个“我”字在舌尖上滚动多回,江稚鱼也寻不到何时的缘由为自己开脱。
她干脆自暴自弃,先发制人。
“今日陪公子游湖的是何人?”
她扬首,咄咄逼人,“我都瞧见了,船上有两个人。”
陆砚挑眉:“那又如何?”
江稚鱼咬紧红唇。
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