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寰目光微顿,砸向他心口的一掌偏了些许,厉曜不退反进,屈膝往他小腹上狠狠一顶,疾速旋身后撤,梁寰咳了一声,抓住了悬浮车破烂的车窗,将手里抓住的外套用力一拧,把快要滑落下去的人拽了上来。
两个人都气息不稳,厉曜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可以啊,有点本事。”
“跟朕回去。”
梁寰沉声道,“你的药还没喝完。”
“已经恢复到C级了,协议提前完成。”
厉曜的视线滑过他的嘴唇,越过他被冷风吹得微红的鼻尖,落在了他的眼睛里。
梁寰喉结微动,抓着他外套的手指骨节隐隐泛白,淡淡道:“三个月只是你磕的那下,你在实验室如此轻薄于朕,起码要三年。”
厉曜震惊于他的厚脸皮:“你怎么不说三十年?你嘴镀金了?”
梁寰面不改色:“对。”
“……”厉曜笑了一声,忽然凑了上去。
梁寰呼吸微顿,谁知厉曜一个拧身,直接脱了外套,纵身从悬浮车上跳了下去。
“老婆——记得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厉曜一边疾速坠落,一边抬起手笑眯眯地对他比了个爱心。
梁寰垂眸看着他消失在林立的建筑群里,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厉曜被晾衣服的杆子撞了好几下,才用锤钩挂住了旁边的窗台,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脚下的高度,奋力爬到了窗台上。。
窗户里面传出了声挑逗的口哨声。
“帅哥,好身材呀。”
只穿着吊带裙的男人扔掉了薄薄的外套,凑上来就要亲他的腹肌,“来玩玩嘛。”
厉曜一把按住他的脑袋把人推了回去,干笑道:“不了,路过。”
神色妩媚的男人跪坐在窗前,撩起裙子舔了舔鲜艳的红唇:“不收你钱。”
厉曜干脆利落地将窗户一关,毫不犹豫地直接跳了下去。
“哎,帅哥~”
头顶传来了哀怨婉转的呼唤声,厉曜使劲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松了口气。
他果然还是接受不了男人——
“朕几分钟不在,你就打算找别的男人?”
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厉曜猛地转头看向旁边的巷子。
皮鞋踩过满是青苔的水洼,穿着白衬衣的男人从阴影里缓步走了出来,他手臂上搭着件破损的西装外套,凌乱的头发上还落了点玻璃碎片,旁边短路的招牌彩灯将那张清冷的脸映照得有些模糊,惯常温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森然和不悦。
厉曜的表情仿佛见了鬼。
梁寰拍了拍领子上的灰尘,抬眼扫过他手臂上的口红印,不急不缓道:“朕说过,你跑不了。”
厉曜不可置信:“你怎么追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