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电视:“我没什么大事,不用你们守,你哥没跟你说吗?”
“病无小事,您来医院,我们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点滴是在何正走前就挂上的,何正走时给何欢发消息说明了当前情况,是以何欢看到父亲在输液也并未表现出担忧或询问什么。
床头柜上摆着一盆兰花,黄玉色花瓣像刚刚才被浸润过,带着几分清冷的贵气。
杜禾敏余光扫描房内环境,布局布置是很常规的单人病房,并非超出她认知中的那种豪华顶配单人间。
整个房间内最显贵气的就属那盆她认不得是什么品种的兰花了。
哦不,最贵气的是何父。
他仅是不显山露水地坐在那里,就像极了名门贵族中的掌权者,周身都散发着不容忤逆的威仪。
几十年的官儿果真不是白当的。杜禾敏在心里暗道。
又暗骂自己一句“死嘴”,怎么见到人就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说话呀死嘴!
可能就这一次机会了啊!
父亲什么都不说,何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把话题引到她跟杜禾敏在谈恋爱这事上,她介绍说的“朋友”不是广义上要论个远近亲疏的“普通朋友”,而是亲密无间的“女朋友”。
三个人各怀心思,就这么莫名地静音了两分钟。
何欢看看身旁的杜禾敏后,正欲问父亲午饭想吃什么,今天是来不及做了,她待会儿去外头的餐厅买。
有护士敲门进来,查看输液进度,见新来了家属在场陪护,又嘱咐了几句,说过会儿再来拔针。
快到午饭时间了,即便是病人和家属较少的单人病房区,也逐渐人来人往,愈发嘈杂。
护士离开后没关门,何欢知父亲喜静,便转了身要去关门。
杜禾敏这会儿是真的像小狗,何欢前脚转身,她后脚也跟着转身。
“我就是去关下门。”何欢好笑道。
“我去关吧。”杜禾敏应完声就大步朝门口走去。
看着杜禾敏行色匆匆的背影,想到杜禾敏进门后缩手缩脚的模样,何欢有些自责,因为一直都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去面对自己父亲、面对杜禾敏父母的那个人,是她。
明明是自己没有做好准备,却硬拉着杜禾敏来见父亲,见了面,她又无从说起。
杜禾敏说她是第一次,这样的场景,她又何尝不是第一次?
不该为难杜禾敏的。
更不该只想着靠杜禾敏出奇制胜。
父亲看样子是预备无视杜禾敏、无视她们的关系了,那她来前所揣测的,就是错误的。
她不想杜禾敏受委屈,但这毕竟是在医院,父亲也的的确确是个病人。
至少女朋友和父亲的照面已经打了,她的态也已经表了,至于其他的,等晚些时候再说也不迟。
于是她快步跟到门边,在杜禾敏关好门时拦住她返回的路。
握住她的一只手,轻声道:“你跟我爸也问过好了,要不你先回家,等我消息。”